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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姬奉御使的妖兽也极为难缠,拖住了灵蛇与灰狼的脚步,一时之间竟是难分高下,然而两人都看得出来,对方妖兽数量庞大,且个个皆非善类,如此下去,无论是搅基蛇还是灰狼都终将败在妖兽爪下。

莫雨桐正蹙眉苦思解救之法,却见原本一直静立在原地的姬奉走动了起来,他每走一步,宽大的袍子便随风飘扬,脚步沉稳,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四周涌去,他行进的方向正是野轨所在的未迷林。

“师傅,这样不行。”莫雨桐忙对梵廉说道,“你且先去阻止那变态,我与凌易师兄留在这里对付这些妖兽。”

梵廉道:“只你们二人如何使得?”

莫雨桐道:“野轨一出,更是无法扭转的危局。”

梵廉深深地望了莫雨桐一眼,颔首道:“好吧。我将灰狼留在此处辅佐于你。”说罢便纵身跃起,在灰狼杀出的血路当中突奔而去。

莫雨桐见梵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心里担忧不已,现今他是五十级,能看到师傅的等级在六十三级,而那黑衣人的等级却是问号,师傅若是单独对上他胜算不大。

可现今,在无外力支援的情况下,只得如此狼狈应战。

莫雨桐并足而立,刚看到内功切换的时间冷却完毕忙切了毒经,瞧准了方向,轻功一跃而下,惊得凌易嚷道:“莫师弟!”

“没事。”莫雨桐扬声应道,他踩在一只妖兽的头顶,借了一下力,随即再次拔足而起,身形飞掠众多妖兽,不停地tab着目标,丢着蟾啸和百足,毒雾泛滥,紫光连连,伴随着一声声节奏分明的笛音,毒哥于一只只妖兽头顶跳来跃去,周身间或有紫蝶出现,在凌易那处看来竟似跳舞一般,越来越多的妖兽倒在脚下,莫雨桐早已是大汗淋漓,内力值险些告罄。

而紧随在他身侧的苍云剑竟似护卫一般,每当有妖兽暴起逼近莫雨桐的时候,苍云剑便骤然发力,煌煌剑意将凑近妖兽就地逼退。

连耀不在,苍云剑仍是如此厉害。

莫雨桐暗想,不知他在外门如何了……那些妖兽怕是不比这里的弱小吧?

突然,一阵冰蓝剑影横扫而过,激起一阵浩瀚清气,如同滚滚波涛奔涌而至,被剑气扫荡过的妖兽俱是一声惨叫,身子被劈作两半,这一瞬间,竟是有小半的妖兽都送了性命。

就连灵蛇与灰狼若不是反应及时,堪堪躲过这一击怕也是要就此丧命。

莫雨桐心中一喜,忙凝神看去,却见来者一身蓝袍,手中长剑森冷如冰,周身缭绕着挥之不去的寒意,却是梵清真人。

……见不是连耀,莫雨桐竟是有种淡淡的失落。

梵清眉眼冰冷,将清气尽数散发了出来,每每踏前一步,足下的土地都冻裂开来,那些妖兽在触碰到梵清清气的时候皆都呜咽一声,极为惧怕地退缩几步,随即便被梵清悉数绞杀。

这些妖兽的修为都在筑基期,比之莫雨桐与凌易尚且不如,哪里是梵清的对手。

万物生来便趋利避害,欺软怕硬,知道梵清修为高深,捏死他们如同捏死蝼蚁一般,忙纷纷退缩了身子,急欲掉头逃开。

忽然又起一阵狂风,竟是只蛇身蝠翼虎面的妖兽拦在了梵清向着未迷林前行的路上。

妖兽咆哮一声,震得大地颤抖,梵清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凝冰剑持于手中,继续稳步向前。

那只妖兽显然与其余妖兽不是一个等级的,莫雨桐看去却比梵廉要稍差一些,足有六十级,而梵清……他依然看不到等级,不过,这妖兽应当不是梵清的对手。

即便等级有些差距,然而那只妖兽却有些难缠,梵清真人与它缠斗良久才渐渐占了上风。

忽的,又有乐声响起,急促如狂风骤雨的琵琶声连缀而出,随即又有笛音紧跟其后,一来一去,你来我往,竟是真的如诗中所写的那般“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之感。

莫雨桐暗自为梵廉捏了把冷汗,他懂得些许音律,知道这两者之间是琵琶稍占上风,这样缠斗,对梵廉极为不利。

等等……莫雨桐一怔,恍然发现,搅基蛇因为基三系统的技能限制,只能听从他一人的吩咐,而梵廉的那只灰狼正因梵廉的笛音而打了鸡血一般越发勇猛起来,然而这些妖兽却丝毫不为之所动。

莫雨桐发现其中蹊跷,蹙眉望去,将妖兽身上一点点扫视过去,却发现每只妖兽额心都嵌了一颗黑色的玉石。忙拉了凌易,问道:“师兄博览群书,你看那些妖兽身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凌易闻言,也忙凝神细看,待看清之后,骤然惊叫道:“竟是魔晶!难怪单凭他一人之力却能够操纵数量如此之多的妖兽,原来并不是御兽师的术法,而是魔晶……”

莫雨桐反问道:“魔晶?”

凌易惶恐道:“修行大道者,若是心智不坚皆能被魔晶控制,这数量如此之多的魔晶,真真是叫人惊恐……”

莫雨桐问道:“如何破解?”

凌易答道:“击碎即可。”

却在这时,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有接连不断的咆哮声将阵阵纠缠在一起的音乐打断,莫雨桐心下骇然,这吼声如此熟悉,难道是……

“哈哈哈哈哈,宁沙,你困了我百余年,我野轨今日终于重见天日了!”

一道红芒骤然冲天而起,从未迷林中激射而出,莫雨桐与凌易齐齐变色,却见一赤身裸.体的男子漂浮于半空之中,周身绘满了猩红色的符文,双眼赤红如血,睥睨着眼下的生灵。

他猛地一挥手,劈下一道红色的闪电,见底下妖兽一阵哀鸣,更是兴奋得无以复加。

他终于重获自由了!终于!!!

正兴奋间,脑袋忽的一痛,当年宁沙束缚他时的感觉再现,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能感受到那种恐惧,野轨不能自已地战栗着,忽然又是一声咆哮,将那妄想控制自己的琵琶声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