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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亭恰好闻言,便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可是担忧放走之后,泄露出了消息?叫那背后之人提前有了准备?”

朱棡点头,“正是。”

朱棣转头定定地看着陆长亭,似乎很是期待接下来陆长亭要出口的话。

“那倒是容易,送往官府不就是了吗?”

“送官?”他们都是一怔。

他们早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些工匠被抓到他们的手中,跟送官也没什么区别了。但此时听陆长亭一说起,他们不免双眼一亮。大家都不是什么蠢人,点到为止即可,彼此心中都已经明白过来了。

朱樉笑着拍了拍桌面,“长亭好生聪慧!说得不错,送官!我们这便将他们送官。”

朱橚弱弱出声道:“可这……以什么借口啊?”

朱樉拍了一下他的头,“这还需要什么借口吗?”他们想要关工匠到县衙去,极为容易!单是恶意造风水有问题的建筑,便可以将他们坑进去了。若是换别人来这样报官定然不行,但他们不一样啊,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那县衙也不敢怠慢啊。

这一招,只是做给人看的,并且将工匠再度光明正大地陷在县衙里。

工匠们可以走,但起码要等到他们将背后之人揪出来才能走。

陆长亭说完便低头继续吃东西了。

瞎掺合不如吃饭。

朱樉和朱棡立即起身出去了,想来应该是去安排那些工匠了。

朱棣伸手揉了揉陆长亭的发,道:“今日可否能随我走一趟?”

“做什么?”

“也是一桩风水生意。”

陆长亭愣了愣,“你找来的?”朱棣这么快就融入了中都,并且还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的雇主?陆长亭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朱棣神秘一笑,“非我一人之功。”意思也就是,其他几兄弟也有掺合了?陆长亭对上他含笑的眼眸,心底隐隐有了猜测。难道是……“你们要去找对宅子动手的人?”

朱棣摇头,“不用找,那个人一直都在中都,而且是早从两年前开始,便留在中都了。”

陆长亭心底惊讶不已。这么早就开始布局?那人是真心想要害皇嗣啊!

“好,我去。”并非为了朱棣等人,而是陆长亭也想知道,做出这般阴损之事的人,该是何等模样。等揪出来之后,这等人,最好是先废了他作恶的能力!不然遗留世上,必成祸害!

朱橚立即道:“我也去。”

朱棣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陆长亭,“我是师父,他是徒弟,你算什么?”

朱橚憋了半天,“……打杂的?”

陆长亭忍不住笑出了声,“五哥还是别跟去了。”上门看个风水,还带这么多人,那不是明晃晃地提醒着人,他们是去砸场打架的吗?

朱橚只得将满腔情绪都憋了回去,“……哦。”

待那头朱樉和朱棡将工匠都送到县衙去了,并且还在县衙作威作福了一段的时候,朱棣便换了身装束,带着陆长亭出门去了。

此时值正午,日头正好,只是冷风刮上来,陆长亭仍旧觉得自己仿佛脸皮都要被刮掉一层了一般。

陆长亭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朱棣察觉到他的动作,便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早知便该带个披风出来了。”

陆长亭摇摇头,“你见过道士还穿披风的吗?”

朱棣毫无压力地道:“从前没有,以后自然就有了。从你我开始。”

陆长亭:“……”真是好足的底气!好不要脸的脾性!

不过……呵,他还挺喜欢。

陆长亭抓着朱棣的手紧了紧,“再过来点儿,挡风。”

朱棣没想到陆长亭这样上道,一愣过后还颇有些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顺从地给陆长亭继续挡风。只是二人走在街上的姿势,着实有些不大好看,活像个球扒在了一棵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