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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喝口茶。”翌都见自家主子对着西疆的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王子殿下如此直言不讳,心里一阵紧张,生怕他说的话太过,从而得罪了阿吉巴王子,便连忙端了一杯茶,递给凤衍,借机打打断了他的话。
凤衍心中一动,想想也是,说得太多了,便就着翌都的手,端过茶碗,饮了一口。
“大王子殿下这事如今已经迫在眉睫,不如坐下来,喝杯茶,慢慢商谈。”翌都长须缓缓拉动,对着两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阿吉巴王子点头,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吧。
“凤兄,那此事,我该如何做?”刚接过婢女端来的茶水,方喝了一口,阿吉巴王子便又忍不住发问。
“我早说过,一不做,二不休。”凤衍眼中阴冷,面上笑得开颜。
“那国事既繁杂又忙碌,西疆王年纪老了,身子骨又不好,不如好好歇歇,让殿下你伸把手帮帮你的父亲,总之,殿下掌管朝政十数年,许多朝政内务也是做惯了的。”
阿吉巴王子开始不明白那六个字是什么意思,经凤衍如此一解释,顿时明白了,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结起来,两道又粗又直的长眉紧紧拢在一起,无声的诉说着他的犹豫和难以抉择。
翌都想着二十几年前,先帝的皇位便就是那般被那凤枢靖给篡走的,不由得劝道:“殿下,老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况且,时机稍纵即逝,别等到皇权旁落才知道后悔,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买不着后悔药。”
“殿下放心,你只需要决定干还是不干,其他的都有我上荒为你保驾护航。”凤衍看着阿吉巴脸上复杂的感情,惊讶、惶恐、害怕、犹豫……什么感情都有,就是没有对亲情的眷恋,心中明了了,知道他是想要一句保证,便出言诱导。
“好,本王子干了。”阿吉巴王子的心里当然并不是顾念着那脆弱的父子之情,不过是担心自己手上的人马怕不是西疆王手上慎命司的对手,若是一旦决定明着跟父王作对,那慎命司可不是吃素的。
但是,如今有上荒主事人的一句话,那慎命司倒也不在话下了。阿吉巴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宝座,心中一阵阵激情澎湃,黑红的脸上显出一阵阵的红潮,喉咙里感到一阵阵二渴、发痒,心绪久久才略见平稳。
阿吉巴狠狠的捏紧了拳头,五指的骨节被捏得脆生生的作响。
“下月初十日,便是我父王的龙诞,到时候宾客云集,文武百官,皆要进宫朝贺,那时的局势想必混乱,不如择那时动手。”
“想好了,你可狠得下心?”
“我只怪我不够心狠!”阿吉巴眼神凶狠,左手摸着脸颊处,似乎那日在寻仙山别苑挨的那巴掌还留着痕迹。
“此次的计划一定要周详,不可再马虎,等到时机成熟,必要一击就中。到时候,便要恭祝大王子殿下了。”
凤衍作势一笑,面上从阴鸷冰冷到朗朗一笑不过就是在转眼之间。
“马到功成。”阿吉巴举起手中的茶杯,对着凤衍一举,哈哈大笑。
南国王宫,重檐楼阙,精雕细琢,养心殿里的摆饰,无一不精,无一不巧,一人高的顶端镶夜明珠的南海红珊瑚、官窑晚清秋瓷器、西疆纯金打造的飞龙在天造型,北国陶大师手工雕琢的玉质小瓶,皆出自南国王后一件一件亲手从内务府库中挑选出来,再经她一手布置的。
南国王后出身名门世家,自幼便受过良好的教养,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尤其擅布置摆设,而且,据说,她还有一手,便是尤其会藏东西,据说是在二十几年前曾经跟着岑老头的师父他们一起学过一些。
那些藏匿之术,虽只是皮毛,但也足以应对后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们了。
但凡经她手藏匿的物件,若没有她的指点,若想找到,只怕不那么容易。
“毓王……毓王何时回京都?”南国皇帝苍老沙哑的嗓门挡也挡不住的穿过锦帘传出来。
“陛下,毓王殿下早就已经离开了火焰岛,如今正取道西疆,可能正在往回赶了。陛下您是知道的,往年那些恩怨,也不知道西疆王是否还记得,若是……只怕毓王殿下走得会有些许艰难了。”
南国皇帝一身家常的龙袍,斜斜的靠坐在龙椅上,许游之恭身立在一侧,恭敬的弯腰回禀他刚收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