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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一切,虽然令人无法用正常的思维来理解,但是鉴于陛下往日间对赵小王爷和慕容娘娘的偏宠,还勉强能够接受。”
凤扶兰点头,父皇对十一弟凤栖莲的偏爱,他是看在眼里的,因此想想,也不觉得有何不对:“如此,朝堂的文武百武只需各安其责,各行其职,有着以往父皇打下的底子,恐怕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吧。”
“但是变故就出在这里,一日,殿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客卿,殿下对此人格外信任,任何国家大事,事事必听从于他的,还下过几道极为昏愦的旨意,导致朝中凡是正直敢言能功大臣俱上表弹劾,但是却俱都被殿下找了理由裁撤替换掉了,如今这南国的朝堂已经替换得差不多了。”
“若是殿下此时归国,恐怕那朝堂上留下来的不是溜须拍马之辈,就是阿谀奉承之徒。”
许游之把话说完,便立马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虽然掌控朝政的那些人有对朝廷中的官员动过刀子,却都是小刀子,且力度不够,又是钝刀子,所以,他刚刚这一番描述那可算得是十分的夸张了。
非欢将茶杯放下,拿起火钳往炭盆里添了几块银丝炭,又轻轻拨了拨,似是无意道:“陛下竟不反对?”
许游之摇头:“陛下从上朝到下朝都只是坐着看看,并不发表言论,而当时的明旨有言,一切以太子的决策为准,故而……”
非欢点头,南国皇帝一向积威深重,殿下大臣谁敢当面掳他的虎须,当众驳斥赵小王爷的决策。
“只怕过不了多久,这南国的天下便要……便要易主了。”许游之小声的发出这样一声感慨。
“那个客卿只怕是不简单。”非欢抿着唇,拢了拢脖颈上面披风的玉带。
“而且本王总觉得父皇有些不对劲,就算他对栖莲再疼宠,也不至于拿他最最看重的江山社稷来开玩笑。”
“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回到南国京都,去到皇宫,面对面的问问皇帝陛下才能知道了。”非欢耸耸肩,摊摊手,无奈的感叹了一声。
非欢说着,抬眼眸光似水一般看向凤扶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似是心有灵犀,彼此都点点头。
随即凤扶兰沉声道:“既鹤,备马。”
“我等你。”非欢水眸含情,看向凤扶兰,这件事情,她阻止不了,也无法要求同行,唯有等待,然后问君归期。
风雪过后,便是一个晴日,如往日万千个早晨一般,南国京都的大臣们午夜时分已经起床,乘坐着马车或者骑着骏马穿越南国京都的大街小巷,前往宫城的午门。
等到寅时末时,大臣们均已到达午门外等候。
虽然大雪骤停,然寒冬腊月的风霜也是寒意森森,直把一众文武百官吹得一阵阵透心凉。
卯时时分,“咚,咚,咚……”宫门城楼上的鼓已然敲响,厚重的宫门在禁军的拨动下缓缓开启。列位大臣们已经十分自觉的排好了队伍,脚步划一,手势到位整整齐齐的依次进入,过汶水桥经太和门广场,入太和门。
南国皇帝已经在内侍的伺候驾临了太和殿,文武百官一齐行一跪三叩头礼口中皆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下文武百官便按品级官位分列两旁,其中武官最末尾的一名青年武将透过人群,利眸如剑一般看向端坐金銮殿龙椅上的南国老皇帝。
一袭龙袍仍然剪裁得体,穿着却让人觉得有些空空荡荡的,青年武官的视线上抬,老皇帝的脸形削骨瘦,双目浑浑浊浊,难见光芒,嘴里似是在呜呜咽咽,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那双隐在宽大袍袖里的双手,似是完全无力一般,搭在龙椅的龙头上,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紧紧的扶住。
面无表情,双眼无神,双手无力,就连那掩盖在龙袍之下的双腿,竟似也从未挪动过分毫。
“父皇,你这是怎么呢?”青年小将默默的在心里发问。
青年小将的心中纵然已是疑窦丛生,但其面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表情认真的看完之后,便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移向了站在殿前最前面位置的赵小王爷,南国的当朝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