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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扶兰瞪了一眼既鹤,这人果然是太笨,居然说出这些话来,这是存心给大家找不痛快的吧!
但,很快他们就没有时间再思考这些事情了,因为非欢骑得那匹马屁股不知被谁狠狠拍了一下,枣红马受惊一样狂奔了出去。
非欢惊叫出声,那样子绝对是和疯子有的一比,事后非欢对这件事情下了禁提令,被视为她此身最大的耻辱。
小冰骑在马上,用孟母三迁的慈爱满意目光看着非欢骑着的马狂奔而去,好像自己的学生终于学会了本领出师一样的骄傲。
直到那个红色的小点消失在视野中,他才示威的看看凤扶兰,满意的纵马追了出去。
“这人有病吧?”既鹤满脸疑惑,心想一个保镖神气啥呢。为什么总是一副保护欲占有欲爆棚的样子。
凤扶兰脸色稍霁,显然既鹤的说法让他很满意。这人各种行为都像抢奶喝的大孩子一样,思想充满幼稚。没准真的是先天不足什么的。
他想起自己痴傻的幼弟,没理由的一声感叹。“如果栖莲也在这里就好了。”
既鹤一愣,自从那件事后他没再见过赵王。从凤扶兰勒令他送赵王回王都,因为行程匆忙小王爷似乎感染了风寒。
状况及其不好,好不容易回到宫里。才得知小王爷的母妃因为说错话被圣上投进了大狱。归根结底是被那个神秘的湘君蛊惑。
要命的是圣上不在宫中。而是携同皇后去祭天了。虽然小王爷的身份没被剥夺,却是彻底失势了。
整日里哭闹不休,将所有能毁坏的东西全数损坏,包括他自己种下的最珍爱的几朵花。一直到主子随圣上回王都才有所改观。
现在也仍然随同恢复身份的母妃在寝宫中闭门不见人——因为从前极其受圣上宠爱而且年纪最小的原因,他一直没有出宫立府。就住在皇宫中同自己母妃比邻而居。
“我只想到把他送回来能免受伤害,没想到反倒情况更坏了。”
既鹤欲言又止,主子在悦业寺将湘君处死的事情他听说了。可为什么回来以后还要建议圣上把小王爷的生母慕容贵妃的地位恢复回来。
不如让慕容家彻底失势,当年向圣上进谗言将主子送走的人里面,未必也没有慕容贵妃一份。
他没有问出来,因为前面的两个人都看不见影子了。凤扶兰纵马追了上去,他也紧紧相随,生怕被落在后面。
非欢奔驰在宽敞的草原上,风在耳边猎猎作响。她心中难言的恐惧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激动和沸腾。她脑袋晕乎乎的,很想大吼一声。
一直过了很久,周围还是连绵的绿色。后面没人追上来,太阳在头顶,她忽然发现自己辨不清方向了。
辨清方向也没有用,她根本就不知道回去的路在哪个方向。想勒马停下来等等后面的小冰,可她无论怎么用力身下的马也还是在疯狂奔驰。
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在鞭笞根本停不下来一样。她回过头,马屁股的位置上一点银光,是根细细的钉子。
她小心翼翼扭着头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把那根钢钉抽出来,果然马儿吃痛猛然顿住。但她没有顺利下地,而是被马直接甩了出去,衣服挂在马鞍上的一角救了她。
非欢被挂在枣红色母马上如点燃的炮弹般冲了出去。
这一次非欢已经不再是惊吓了,那叫声绝对是非常的悲惨凄厉,并在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恐惧。
此时的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马屁股上会有一根钢钉,她此刻想的都是如何解救自己,因为她真的很担心挂在马鞍上的衣服随时都会裂开,到时候在这样高速的奔跑之下,他又应该如何的保护自己的安全。
呜呜,我不想死啊!
我才十几岁,还有大把大把的年华啊,我不要死,快来救我啊,不管是谁,快来救我啊!
怎么办,怎么办……
她的脑子里面此刻就只有这一个问题在徘徊着,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来帮助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因为倒吊着而有些缺氧,有些想吐,那一瞬间她的脑子甚至已经变得迷糊了起来。
在昏迷过去的最后时刻,她不是想的怎么还没有人来救自己,而是在骂人,而这一句简直可以称为骂人的句子中最经典的句子,因为基本上所有人骂人都是这样骂的。
凤扶兰,你这该死的混蛋,别让我见到你,不然我跟你没完。
“吁。”凤扶兰想勒住马,但黑马不听他的命令。依然在吭哧吭哧向前跑,这让他感到意外。
这匹“流云”是马场里最通人性的马,有千里马“乌骓”的血统。乌骓当然不是霸王项羽那匹马,而是一种通体纯黑不带杂色,体力奇好性情温顺的马的品种。
在马场里这匹马是他专用的坐骑,从来没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
一路上与其说是他在骑马,不如说是马在带着他向着某个地方奔去。这匹马完全不听他的指挥,只低头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如今更是拖着他的缰绳一路狂奔,丝毫不听主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