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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话已经说得十分清楚的赫连倾直到清早醒来还有些气闷,但见怀中之人仍睡得很沉,却又觉得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于昨夜之事,这位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待罗铮被他折腾醒时,这做庄主的便老老实实收回手,象征性地交代了句:“看看伤口。”

莫名其妙被摸醒的人懵神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那人指的是何处的伤口,于是立刻坐起身十分坚决地拒绝了。

赫连倾看着一边重复着“属下无事”一边往后躲的人,似是没料到一贯听话的人会拒绝,又似不习惯眼前人躲着自己。

这是……

害怕?

不至如此罢。

害羞?

更羞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

罗铮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让眼前人误会,便又想要弥补。

“属下真的无事,庄主不必担心。”惯常严肃的脸上全是诚挚和认真。

话已至此,赫连倾还能说些什么?总不能强行把人弄伤,再强行给人看伤罢。

赫连倾点了点头,也不想再强迫什么。若眼前人心里有了隔阂,怕是短时间内消除不了了。

“属下伺候庄主更衣?”罗铮见人起身下地,便也挪到床边问道。

赫连倾瞟了他一眼,轻咳一声,道:“你昨夜发热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稍显急切的回答——“属下已经好了!”

赫连倾站于床边,闭了口,逐渐变得面无表情。

于昨夜之事,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甚至破天荒地道了歉。即便是发了脾气,也并非无缘无故拿人出气,哪怕当时怒火中烧,也未曾失了理智。

赫连倾觉得自己已经表示得够明显了,他的珍惜和在乎从未隐藏过一分半分。就算眼前人迟钝,也并非是那不识好歹之人,更何况他向来都是个懂事的。

可此时这般又是闹哪一出?

赫连倾原本便有些失望的情绪中,慢慢染了些不悦和负气。

话接得太快了,难免有些不欲多谈的意味……

罗铮其实并无此意,此时心底也有一些懊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堵闷得厉害。

眼见着那人不悦起来,他一心急,当下也没多想,拉起赫连倾的手,便将他的手背贴在了自己额头上。

“已经不热了。”罗铮略带讨好地弯了弯嘴角,抬眼看着赫连倾。

赫连倾看得出他怕自己生气,心里也是十分不舒服,抽回了手从床头拿了盒伤药出来,道:“伤口要重新上药。”

罗铮犹豫着问道:“属下可否自己……”

“嗯。”赫连倾也没有坚持,将手中药盒递过去之后便自己去洗漱更衣了。

直到相安无事又相顾无言地的用过早膳,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赫连倾忍着脾气不发作,但他实在不能接受昨夜的一番表意后收到今早这般效果。

罗铮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他不会讨好人,也找不到自己心里憋闷的缘由。

看着赫连倾因为他而影响心情,心里又十分内疚。

罗铮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早膳后,赫连倾几经犹豫还是没有说出让人卧床休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