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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绳扣断裂,一块朴素的木牌从空中掉落。木牌上刻着粗糙的图形和字迹,纯黑的大背景中缓缓旋转下降,穿过蔚蓝的晴空,佛香袅袅的大殿,皇宫屋檐上的镇脊神兽……画风陡然一转,趁着高亢的笛声,木牌被一阵风带去塞外,划开漫天星辰,俯瞰满目火光的深林,最后落在一抔黄沙中,溅起沾着鲜血的沙粒——

沙粒翻涌,书写出“永昼”两个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

什么都还没放呢,尚哲已经激动得坐不住了:“好帅好帅!”

郑嘉言不动声色地伸出胳膊,把人揽过来,尚哲想挣开,被他捏着后颈警告:“别闹,安分点好好看,不然就关电视睡觉!”

剧情开始了,尚哲白他一眼,老老实实地不动了。

第一集就是太子少微和华苍在天德寺里相遇的情节,郑嘉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看到千阶台上回眸那一幕,问道:“你们那是什么眼神,盯那么长时间干什么?”

“就、就是随便扫了一眼啊,慢、慢镜头的效果而已。”尚哲莫名紧张,舌头打结了。

放到少微跟华苍两人跑到昏暗的戒律堂中躲避刺客,郑嘉言又不爽了:“你抓他衣服干什么?你的角色不是什么贤明睿智的太子吗,怎么这么废物,还怕黑?!”

“设定就是我有夜盲症的缺陷啊,这是剧情需要……”

此时镜头给了他抓着华苍袖子的画面一个特写,尚哲自己也给雷得没话说了。其实拍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古怪的气氛,就是为了突出他在黑暗中无法视物的恐慌,让他抓了郝野衣服一下,然后被郝野不耐烦地挥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剪辑处理后好像就有点腐。

“这什么狗屁剧本,正常拍戏我没意见,但这种暧昧不清的情节是怎么回事!审查的时候怎么通过的,这种尺度也能行?”

“唔,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导演让演什么我就演什么,再说这跟尺度有什么关系……”尚哲后悔了,他就不该跟郑嘉言一块儿看这个,不知道现在关电视睡觉还来得及吗?

第一集放到后半段,少微手上拿的一块木牌遗落了,被华苍捡起来。

郑嘉言语气不善:“哼,编剧还挺会来事儿的,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吗?”

尚哲辩驳:“不是,你前面没看吗?这是少微的在他老师算圣先生那边得到的题牌,就是一块上面刻了算术题的木牌。哦对了,那牌子上刻的题目你仔细看了吗?我跟你说我当时就没做出来,题目还蛮难的,我打赌你也做不出来。”

郑嘉言知道他想转移话题,没戳穿他:“说。”

尚哲松了口气道:“古文文绉绉的记不太清了,大概是这么个题目吧:说有根木头长二十尺,围一圈是三尺。有葛藤长在下面,缠木七周,顶端与木头平齐,问葛藤有多长。我当时想了半天也没明白,本来还以为古代的数学很简单呢,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郑嘉言已经算出来了:“841开根号吧,29尺。”

尚哲:“……”

郑嘉言:“哪里难了?”

尚哲抓狂道:“你怎么算的啊!怎么这么快!”

郑嘉言道:“这不就是勾股定理么?”

“我想好久才反应过来是勾股定理啊,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快算出来,不是20除以7的平方加上3的平方开根号再乘以7吗?”

“直接用总长算就是了。”郑嘉言怜悯地看着他,“怎么这么笨?勾20尺,股是3乘7得21尺,心算一下,弦29尺。”

尚哲不服气地讽刺:“数学好了不起?”

“那我们不谈数学,再谈谈你演的剧?”

“……”怎么又绕回去了,尚哲头疼道,“总之,这真的是讲兄弟情谊和国家大义的剧,只能说你淫者见淫,反正我是问心无愧的。”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闹别扭的时候,第一集结束了。

画面中的少年太子走出天德寺,一看天色,心道再不回去就完蛋了,便匆匆忙忙绕过前来援救的将军府护卫,跑下千阶台,回头看了一眼,笑容爽朗。

他身后是万丈余晖,仿佛预示着一代明君勇将的故事将要展开。

片尾曲适时切入,却出乎意料地不是当初定的那首,而是尚哲唱的《勾骨》。

尚哲“咦”了一声:“真的把乌琳娜唱的那首改成插曲了吗?”早前导演说有意向让《勾骨》这首歌成为贯穿全剧的主旋律,看来的确这么做了。

伴随着演职员表、赞助商、下集预告定格图片的画面,整首歌被完整呈现。

尚哲自己跟着哼唱:

千阶之上剑影潇潇

经文蜿蜒镌刻

是你掌心覆盖的神诏

勾股之数笔画草草

一方命牌所系

曾记彼此相知在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