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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喻刚想说“也挺好的”,就听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刘茂来电。

她怕有要紧事,起身说:“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岑思思目光掠过她屏幕上“刘律师”三个字,点点头:“客气什么呀,你忙。”

阮喻到店门外接通电话,听见那头说:“刚刚得到法院消息,案子进展到追加被告这一环了。”

刘茂办事效率高,六天前就向法院提交了起诉状,又申请了调查令。起诉对象最初是微博,法院受理立案后,要求平台提供侵权人相关信息。运营方不可能代为承担责任,必然配合调查。

现在他那儿大概有了写手“苏澄”的身份信息。

“顺利就好,辛苦你了。”阮喻说。

“客气什么,我不是来邀功的,是想问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你可能和被告认识。”

阮喻一愣:“认识?”

“对,我之前听阮叔叔说,你是杭大毕业的吧?被告跟你同系,低你三届,叫岑思思,有印象吗?”

阮喻:“……”

这把狗血真是来得猝不及防。

她下意识把头偏向甜品店的落地窗。岑思思正咬着吸管瞅她,见她望来,还冲她笑了笑。

唇红齿白,杏眼亮得滴水。

阮喻回她个笑,在刘茂问“怎么了”的时候,转过眼说:“……我跟她吃甜品呢。”

这下换成刘茂噎住了。

她冷静了下,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问:“你的意思是,从网暴泼脏水到今天偶遇,或许不是巧合?”

说到这里,刘茂还没答,她自己就先不寒而栗起来,结结实实起了层鸡皮疙瘩。

“不排除这种可能。”

“可我不记得在校期间跟她有什么过节……”

“那善意地想,也许只是巧合,但就算不是,你也别慌。你先告诉我,她知道你在跟谁通话吗?”

阮喻回忆了下:“可能看见我给你的备注了,写的是‘刘律师’。”

“那你跟她开诚布公谈。”

阮喻皱了下眉,她这都还没缓过神来呢,就要抡刀子上了?

“如果她不知情你的笔名,既然你们有这层关系在,那么我建议私下调解,争取一份对你利益最大化的和解方案,比对簿公堂更好。诉讼程序太耗时,相比其他官司,维护名誉权尤其宜早不宜迟。”

“但如果她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那么‘刘律师’三个字就足够叫她猜到你在准备什么。何况她这两天本就该接到法院通知,不久后你们一样得敞开天窗,现在已经不存在打草惊蛇的问题……”

刘茂细细交代着,阮喻挂掉电话后,硬着头皮推门回了修罗场。

最近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玄幻了。

她一路回想近年来跟“苏澄”之间的种种不对付,试图把那些纠葛跟这个直系学妹对应,还不等理个清楚,就见岑思思回过头来,目光粘在她脸上,问:“学姐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阮喻干笑一下,坐下后眼一闭心一横,开门见山:“学妹,你是不是在晋江有个叫苏澄的笔名?”

岑思思惊得瞪大眼睛:“学姐你是神仙吗?”

她清清嗓子:“我不是神仙,我是温香。”

岑思思一下巴磕到玻璃杯沿,龇牙咧嘴拿手揉,疼得一双眼直冒泪花,半天才缓过劲,说:“学姐,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阮喻默了默,滑开手机,翻到晋江页面给她看。

她傻了眼:“世界太小了!”说完大概记起了网络上的腥风血雨,“那学姐,之前微博上……我,我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