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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澡冲完,阮喻被他抱回休息间的床上,吃了几口盒饭后,睡了两个钟头午觉才缓过劲。

下午,许淮颂带着她早早下了班。

一众终于可以不用顾忌老板,可以准点离开律所的律师们微笑目送两人下楼。

陈晖在后面喊出群众的呼声:“阮姐,你常来啊,一定常来啊!”

阮喻回过头,笑着跟他挥挥手,然后咬着牙看身边人:“万恶的资本主义,说的就是你。”

许淮颂笑笑:“难道你想跟我一起做无产阶级?”

她一噎,郑重地摇摇头:“那还是我们支配别人吧。”

许淮颂在回去路上问了她剧本的进展,听说她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后,要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他要飞一趟美国,走一个礼拜。

阮喻知道他在十一月初和十二月末分别有一场庭审,并且自打两个月前开始就在筹备接许爸爸回国的事,这一次如果情况顺利,打完一场官司就可以把老人家接过来了。

因为只是几天,她就没折腾着跟去,在家好好休养最近被剧本摧折的身体,养精蓄锐足了,一礼拜后,跟着陈晖和一名事先安排好的专业护工一起去机场接机。

正午时分,机场大厅,许淮颂推着轮椅上的许爸爸出来。

阮喻远远看见他们,跟陈晖和护工一起迎上去,心里略微有点忐忑。

许殷和江易一样,都是饱经风霜式的人物,外表看上去比本身年龄衰老得多,正歪着脑袋闭眼睡觉,精神头似乎不太好。

她这几天听许淮颂说了爸爸的情况,许殷目前没有严重到威胁生命的并发病症,但行动不便,认不得亲人,不知冷暖饥饱,情绪非常不稳定,不太习惯跟完全陌生的人接触。

阮喻因此没敢贸然跟他打招呼,上前后,和许淮颂小声交流着许殷的情况。

他说:“路上挺顺利的,但还是要带他先去医院住几天观察情况,等稳定了再接回家。”

她点点头,帮他一起推着许爸爸出机场。从机场到杭市医院,许殷一直昏昏沉沉在睡觉。

阮喻觉得奇怪,等把许爸爸安顿好,才知道原来是镇静剂和安定片的作用。

“路上人太杂了,不这样没办法。”许淮颂看着病床上熟睡的人解释,说完又跟医生确认了情况,看他暂时不会醒,嘱托了护工几句,带着阮喻到附近吃午饭。

阮喻跟着他下楼,边问:“阿姨和怀诗知道叔叔回来了吗?”

他点点头。

“那她们今天会来吗?”

许淮颂笑了笑:“其实我们家的人都很奇怪,我和我妈闷,我爸和我妹倔。太多年了,她们可能还得缓冲一阵。”

阮喻握住他手:“没关系的,陪护的房间都安排好了,这几天我跟你一起在医院。”

许淮颂“嗯”了一声,忽然听见手机响起来。

是个陌生的美国号码。

他一手牵着阮喻继续往外走,一手接通电话。

阮喻听他讲了几句英文,然后皱起了眉头,沉默很久后说:“pleasesendtheletter,thankyou.”

这最后一句阮喻听明白了。他说:麻烦帮我把信寄来,谢谢。

等他挂断电话,她问:“什么信?有临时工作吗?”

许淮颂摇摇头,默了默说:“美国邮政署说,我爸爸在五年前存了三封信在那里,要他们等他过世后寄到我手上。但现在他离开了美国,他们不知道这些信还需不需要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办公室加浴室“普雷”,希望你们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