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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汉哀伤的看着痛哭流涕的李钰,在病房外,郝临安透过门窗看到如此撕心裂肺的李钰,顿时也同样的流下了眼泪,他调整了好心态把眼泪擦干,故作轻松的推门进去,刘文汉好奇的看着站在李钰身后的郝临安,两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跟对方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
刘文汉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后朝李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钰渐渐地止住了哭声,他哭的脑袋一度缺氧有些眩晕,这时候郝临安超前走了几步到李钰的身后,这时候刘文汉有些警惕的看着他,李钰也觉得身后有人,突如起来的安心让他放松了神经,果然,在下一秒身后的那个人抓住了他肩膀,一个声音从他的头上传来:“之前你一哭就睡觉,开始以为你是哭累了,今天我才算是知道,原来你是哭晕过去了。”
李钰没有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即又难过的留下了泪,缓缓地躬下身子,郝临安在他身后一如既往坚强的守护着,刘文汉此时还未料定来的人是谁,看到李钰如此心下觉得定是个熟悉的人,否则按照他的脾气早都朝后身踹个过去。
但是刘文汉此时想错了,即使身后的人李钰认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伸出脚朝后面踹了过去,结果没踹着,他就抬起腿狠狠地踩了下去,郝临安疼的直跳脚,他龇牙咧嘴的说道:“你干嘛,谋杀啊!”
这时候李钰转过头凶巴巴的问道:“我倒是想问你要干什么,你不是要走了,快走快走,你不是躲在窗帘后面不下来么,赶紧走,赶紧走。”
郝临安脚上的疼痛缓和了好多,他扶着床边坐了下来说道:“我是要走的,可不是现在啊,你管我什么时候走呢。”
李钰气的随即口不遮拦的说道:“哼,你不走我走,你自己在这待着吧。”说完就要走出病房,郝临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李钰没站稳直接倒在了郝临安的身上,郝临安此时笑的更灿烂的说道:“怎么,要走还舍不得呢。”
刘文汉在旁边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无耻肉麻的人,于是他赶忙说道:“两位,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李钰赶忙要叫住他却被郝临安的手捂住了嘴巴,李钰咬住郝临安的手,郝临安微微有些吃痛的说道:“你要干嘛。”
李钰忙说道:“我倒想问你要干嘛呢,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还要找他呢。”
郝临安佯装生气道:“你找他作甚,有我不够?”
李钰忙啐了他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个时候怎么不说,有我不够?”郝临安被揶的不说话,李钰像是个胜利者一样的看着郝临安,顿时觉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乃至于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他无比怀念此时,在病房里,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郝临安,觉得一辈子也不过如此。
刘文汉出了医院的门,看着手上缠绕着绷带,他烦躁的把它们解了下来,微微的扭了扭胳膊发现还是有些疼痛,大夫说是骨裂,他也就没当回事儿的回到了阳谷县,李盛灼对于他私自带李钰出去很气愤,可李钰终究是要见到郝临安一眼的,如果这次见面让他死心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可听刘文汉描述的情况,自己的心又死了一大半,他烦躁的挥了挥手赶走了刘文汉,这个时候周兰看着李盛灼一脸无奈的表情,心想着又应该是跟李钰有关,于是心下不悦,她估计拉开抽屉发生很大的声音,然后重重的把古书摔在了桌子上,李盛灼被她这一吓顿时回过神来,看着周兰故意而又用力的动作,纳闷的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兰在收拾着书桌没有言语,李盛灼以为他没有听到,于是加重了语气问道:“你怎么了?”
周兰把手里的信封一摔,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导致了耳边的秀发垂下来了一缕,周兰气愤的说道:“你问我怎了,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了,一天到晚只要提到你那个死侄子,你就一脸要死了亲娘一样的表情,那是你侄子,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都已经死了。”
李盛灼听后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怒目圆睁的看着周兰,不知道从何时起,现在的周兰仿佛被换了一个人一般的再也不是当年第一次来李家那时大方得体的时候,李盛灼突然想到了李庆汀的话,他之前就跟他说过周兰的情况,一方面死了大哥,另一方面没了孩子,难免备受打击,让李盛灼该忍让的时候就忍让一下,李盛灼握紧了拳头,他气愤的走出了房间一直走到了影壁面前,心里能过平静一番,他此时突然的很想李钰:“真不知道你现在在干嘛。”
李钰跟郝临安回到了陈家,李钰担心的问道:“你说,刚才的那个士兵,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郝临安说道:“逃兵确实是战场上的大忌,在战场上很容易被周围的人感染,如果都向前冲,那这个仗必定会失败的。”
李钰看着郝临安眼神里像是在回想之前的经历,于是他问道:“那你之前想过逃跑么。”
郝临安歪着头看向他说道:“当然想了,不止一次的想回来。”
李钰第一次觉得自己跟命运抗争不过,看着眼前的郝临安和李家的长辈,还有陈巳扬,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估计也会无措的看着士兵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