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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许怀谦拿着两个十两的银锞子,不敢置信,这才几天时间他收账就挣了二十两?!
这靡山县有这么多的欠债人吗?!
“最近吴掌柜交给我几笔大账单,”陈烈酒也没有隐瞒,“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笔,你在书院里安心上学,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别为钱发愁,书院里没有的你就找刚才那个门童,他能下山去给你买。”
陈烈酒唠唠叨叨说了许多让许怀谦放心的话,许怀谦就听到两个字:“大单?”
“那肯定很辛苦吧?”得欠多少钱,抽成才有二十两这么多!
而且欠的钱数额越大,就会越难要,就像许大郎,欠十两银子他都不想还了,要么你就把我命取走,反正我就是不还钱。
“我都习惯了,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陈烈酒摇了摇头,“不辛苦,就是比谁比不要脸罢了。”
乡下有些宗祠的人欠了衙门的税收不还,他就点了火把围在他们宗祠的庄稼地里,不还他就放火烧粮食。
这马上就要收成了,他这一把火放下去,别说是税收了,今年一年都颗粒无收,没有那个宗祠的人敢不还。
他也听很多人骂他心狠手辣,心狠手毒,恶霸,最毒哥儿心,早晚要遭报应。
他不怕。
他们都敢欺上瞒下,收了村民的租子不上交,他为什么不敢威胁他们。
他若要遭报应,他们也必须跟着他一块遭报应,否则就是老天无眼!
“你呢?”陈烈酒不想跟许怀谦说他的那些凶残事迹,“在书院读书辛不辛苦?”
“不辛苦,”许怀谦摇摇头,“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每天就在书院里读书,那里辛苦了!”
跟陈烈酒一比,他这是再舒服不过了吧。
“那就好,”陈烈酒放心了,拾起地上的食盒带着许怀谦坐在书院后门的台阶上,“小妹杀了只鸡,让婉婉熬了汤,说是带给你补身体的,你尝尝,婉婉用你教她的熬汤的法子熬得,不难吃的。”
许怀谦打开食盒,拿汤匙舀了黄澄澄的鸡汤喝了一口,心满意足了。
在书院吃了几天用苎麻油炒的菜,现在突然喝到纯正的鸡汤,他都快忘记正常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好吃吧!”陈烈酒一看他这表情就是满意的,随即想到他不吃苎麻油,狐疑地问了声,“书院里不会炒菜用的都是苎麻油吧?”
“偶尔也会有动物油。”但得碰运气,有时候你觉得是用动物油炒的菜,但买回去一看是苎麻油,有时候你觉得是苎麻油炒的菜,一吃竟然不是。
“偶尔?纯靠碰运气哪里行!”陈烈酒生气了,许怀谦身体弱,要是再不好好吃饭,他这命都不够在这书院里折腾的!
“从明天开始我让人给你送饭。”陈烈酒当机立断道,“你以后别吃书院里的饭了!”
“——啊?”许怀谦惊了一下,刚想说不用了,这每天爬山多辛苦啊。
可是陈烈酒不听他的,直接决定了:“啊什么啊,就这么定了。”
许怀谦喝着鸡汤想,家里不是他做主吗?怎么上书院读了个书,陈烈酒又把话语权给夺了回去。
两人喝着鸡汤说着家常,不知不觉午休时间就过了,许怀谦得回去读书了。
许怀谦站在后门边上看着准备离开的陈烈酒,突然很不舍得。
有老婆的孩子像个宝。
他老婆一来,什么都给他解决好了,现在他老婆快走了,他的心也快跟着飞走了。
陈烈酒看他眼巴巴地站在那里,就像小妹以前站在门边眼巴巴地看着他要出门走镖一样,心一下就软了,问了一声:“怎么了?”
许怀谦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其实还是有一点点辛苦的。”想你想得很辛苦。
陈烈酒突然搂着他腰,在他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亲一下就不辛苦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