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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陈烈酒现在是举人夫郎,以后还会是官家夫郎,村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陈烈酒:“……许夫人?”
在宾客如云的许怀谦的解元宴上,帮许怀谦招呼着一众客人的陈烈酒,被这冷不丁的一声许夫人给雷得不轻,他扯了扯唇:“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烈酒哥儿就好,都乡里乡亲的,别这么客气!”
当然叫许夫人也可以。
不过,他更希望在另外一个人的嘴里听到这个称呼,而不是从这群村民们口中听到。
陈烈酒想了想,朝正在招待段祐言一行人的许怀谦看过去。
许怀谦虽然在跟段祐言他们说话,可目光一直落在陈烈酒身上,看着众村民,以及从十里八村赶过来吃流水席的外村人对陈烈酒恭恭敬敬的模样,那脸上的得意,可是一点都不比裴望舒少。
终于。
他也有让他老婆风光的时候了。
等今天过后,这十里八村的人都会知道,陈烈酒不仅是秀才夫郎,还是举人夫郎!解元夫郎!
隔着人群见自己一看过去,他的小相公就朝他笑了过来,陈烈酒勾了勾唇,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没想到我们五人都考中了!”坐在酒桌上,孟方荀望着周边人来人往的宾客们,想到当初他们五个互结的时候,感慨道,“这还真是惊喜中的惊喜啊!”
 “可不是!”裴望舒对此最有话语权了,“我比你们少学了一年,我都以为我今年没希望了!”
“你就别拿这事一直说了!”从裴望舒到许怀谦家,他至少说了不下于十遍少学了两年的话,章秉文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知道你厉害,你最棒,你优秀行了吧!”
“怎么,没考过我,你嫉妒了啊?”好久不听章秉文怼他了,突然听到章秉文又怼他的裴望舒笑了笑,“不过你也别气馁,虽然你没考过我,但你现在不是小矮子了呀!”
他这次运气超好的,不仅考上了举人,排名还在章秉文前面,要知道,他在书院读书的时候,都是章秉文压他一头的,没想到他也有压他一头的时候,还是在如此重要的乡试考试中,不可谓不高兴。
几年时间过去,章秉文现如今已经十七岁了,前几年的时候,他怎么都不长个子,这两年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年比一年高,眼瞅着都快要高过裴望舒了。
他们五个人中,许怀谦最瘦也最高,段祐言次一点,第三就是裴望舒了,现在章秉文厚积薄发都有裴望舒耳朵高了。
他还小,还能长,裴望舒现在都不敢随意叫他小矮子了。
“那是我让你的!”裴望舒不再叫章秉文小矮子了,章秉文在身高上获取了自信心,也不再刁难裴望舒,实话实说。
“你就吹吧,我还用得着你让?”裴望舒才不相信,这么重要的科举,章秉文会让他?
“他说的都是真的,”对此孟方荀很有发言权,“我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我们各自的试卷了,小文确实让了你。”
“你上哪弄来的试卷?”他这话一出口,桌上所有人都向他看了过去。
科举的试卷都是要被封存的,他们答的题除了他们自己和阅卷官以外,就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孟方荀是怎么知道的?
要是段祐言说这话,他们还可以认为是盛县令动用了什么关系,从翰林院里面拿到了他们试卷。
孟方荀?他上哪弄去?
“我们乡试的考卷,被皇帝拓印发往各州府了,”孟方荀解释了一句,从自己骑来的马上抱来一份卷册,“我这份是我们县的县令给我的,你们都没有收到吗?”
许怀谦摇摇头,他乡试考完都没在昌南待多久就回杏花村了,连县城都没有去,怎么可能会知道外面的事?
段祐言他们也同样,都在家里面耐心等乡试的成绩,哪有工夫关心别的事情。
孟方荀无奈把卷册拿给他们:“那你们都看看吧,没准我们现在都在各州府出名了。”
许怀谦接过卷册一看,一打开就看见自己的试卷在最首页,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很好啊。”
孟方荀这么一说,许怀谦顿时就明白了皇帝这么做的用意:“就该让那些闹事的学生好好看看,闹事解决不了问题,只有充实自己不断进步才是正解。”
仅仅只是因为考题太难,考了他们从来没有考过的方向,他们就闹着要把题目改回去,一次两次还行,多次纵容下来,那是不是以后只要一遇到他们不会的题,也跟现在一样吵着闹着改掉就好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
“你往后看看。”孟方荀当然知道这点了,他拿到这份卷册的时候,就明白那些闹事的学子兴不起什么风浪了,“今年昌南除了我们五个考中举人的,还有五个!”
“昌南出了十个时政举子?”衙役来报喜的时候,许怀谦人都是蒙的,就注意他们这几人了,旁的一概没听清,现在得知昌南出了十个举子,格外惊讶。
因为今年是皇帝亲自阅卷,乡试就相当于是会试,全国十三承宣布政使司,中举的也不过堪堪百人。
而他们昌南居然能够独占十人,这很厉害呀。
“永安府除了我们五个,还出了一个是府城的,”孟方荀说,“剩下的四个都是昌南的,都是被你给刺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