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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起眼的小木屋现在成了众人簇拥之地,柳叶双手叉腰,抬头就看到萧天洛拖着个人过来,那人惨叫得隔着这么老远都能听到,她立马飞奔过去:“这玩意是?”

“喜欢抽人鞭子的陈家老大,我去的时候还睡在女人怀里。”萧天洛一脸的厌弃:“本来以为是个多牛掰的人物,结果和白斩鸡差不多。”

陈大并不高大,还陈大,柳叶朝地上啐了一口:“就是,我以为多能耐,原来就这?”

程三面如死灰,老二被萧天洛弄得现在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老二又被他像畜生一样拖过来,他自知是要将他们进行清算,全身冰凉。

萧天洛和柳叶的轻蔑让陈大不痛快,这两人看打扮只是护卫和丫鬟,凭什么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不禁怒骂道:“你们两个也不过是奴才,狗奴才!”

“哈哈。”萧天洛不怒反笑,倒是不以为然:“我当你不会别的本事,原来还是有自知之明,这个也字用得好,用得妙啊!”

陈大悻然地闭上嘴巴,四周的劳工听得清楚,有人大着胆子呸了一声:“装腔作势得久了,真把自己当主子了,不要脸的东西!”

“倒还有清醒的,要是你们早点这么团结,他们一家人也浪不起来。”萧天洛笑着说道。

一番话说得劳工们都低下头,萧天洛见识过许多人物,有些人虽然出身不高,从小混迹在下九流,但也有鸿鹄之志,但更多出身不高的人却是认命,生性软弱,不懂得抗争。

“陈三一家有错,你们也有错,错在闭紧了嘴巴,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放弃向上求助,也忘记谁才是这庄子真正的主人,谁是能替你们做主的人!”

“假若大小姐今天没有坚持从西头到东头抽查询问,没有赶上陈二在今日作奸犯科,你们还要忍耐多久?”萧天洛直摇头:“实在是……怒其不争!”

扫了众人一眼,祝久儿也说道:“我们宣武侯府一向与百姓为善,但并非软弱可欺,若有人以为我们会纵容下人,才是对我们侯府最大的误解。”

“说得好!”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两匹快马不知何时来到近前,一前一后,那居于前首的赫然是年近古稀的老侯爷,他手执马鞭,昂首坐在马背上,额上竟有一层薄汗。

两匹马跑得几近断气,等老侯爷跳下马,那马身子歪了歪,直接半躺在地上……

林通晚了一步才赶到,更是满头大汗,衣衫全湿,他现在对老侯爷的敬意有如滔滔江水!

“老侯爷……”陈三脸色发白,额头冷汗直流,胆战心惊地看着老侯爷快步朝他走过来,围拢的劳工们下意识地让开,给老侯爷让开一条道!

“请老侯爷为我们做主!”有人喊了一声,群情涌动,声音越发地大——“老侯爷来了,老侯爷来替我们做主了!”

这群劳工被欺负这么久,现在有出口恶气的机会,心里爽快得很,要是说祝久儿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的话,老侯爷的到来则是让他们有了尘埃落定的盼头。

老侯爷被称为大楚王朝的定海神针可不是虚有其名,他也就是年纪大了退居二线,要是现在出现在紫宸殿里,皇帝和丞相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老侯爷来得及时,刚好听到萧天洛和祝久儿一唱一和,两人说的话都说到他心坎里。

他顺手拍在萧天洛的肩膀上:“不错。”

“祖父。”祝久儿不急不慢地过来,三言两语就将事情说得清楚,又说道:“陈二作奸是被我们当场抓住,其余事情则有劳工做证,至于更多的,想必一查就清楚。”

老侯爷冷眼看过去,陈三噤若寒蝉,他以前面对侯老夫人耍嘴皮子搞计谋很在行,但面对老侯爷这种杀场里出来的人物,又是从小被父母灌输侯爷是主子,他骨子里就有些怯怕。

“行,查,给我查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老侯爷为了赶时间,只听林通讲了个大概,现在理清楚了,快步走到一名汉子面前,掀开他的衣衫查看,看完,又看下一个。

这些男性劳工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在场的人里面竟没有几人幸免!

至于受苦受难的女子,想必统计不全,有女儿的都更倾向于忍气吞声,将这事情掩下去。

至于陈三一家贪下去的东西,以前想着让他们捞点油水又何妨,这一大家子也是要过生活的,但如今不一样了,老侯爷双手背在身后:“陈三今日起不再是庄头。”

“柳叶、柳絮,去取账本,所有账本全部移交给你们大小姐,即日起,你们辅助大小姐梳理庄子上的事务,等物色到更适合的庄头再说。”

“是,侯爷!”两个丫鬟悄生生地应道。

“至于这两个畜生押送至府衙,依律法办!”老侯爷又看向陈三:“陈三啊,老夫待你不薄吧,你父亲当年跟着我上战场,一直在后方替我张罗,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为照顾我殚精竭虑,身体越发地不好,以至于从战场返回不久就能沉疴难愈终离世。”

“承着这份情,我想让他的家人过得好些,你才有到庄子的机会,如今你是将你父亲的功德消耗殆尽,你可记住了,这些百姓不是我侯府下人,是庄子上的聘用之人!”

“他们付出劳力获得报酬是天经地义之事,你能管理,却不能苛待,盘剥之事我早知道不可避免,但未料到你们还能干出欺男霸女之事,更把他们当奴仆虐待!”

“陈三,你是否忘记自己还是奴籍,只是托了家生子的缘故才能在这里代为管理,与你相比,他们还是良民,我是老了,不然便提刀将你们一家老小杀了,也省得污了自己的眼!”

陈三焦急不已,只是拼命叩头:“老侯爷开恩,是老奴教子不当,老奴愿意以死谢罪,还请老侯爷放过我的两个儿子!”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把不知何时放进去的刀,一抬手,朝自己的脖子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