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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嗯,这个说法比较合理。我们团长是个有学问的人,我回去问问他。”
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建议:“别,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他好奇地问:“为什么呢?这可算是件大新闻,说不定我会出名呢。哈哈。”
她转过头,不屑地说:“切,还出名呢,你可不要犯糊涂。”
他更加疑惑,追问:“什么意思呢?你说明白一点。”
她转向他,语气严肃地说:“你冷静地想想,有几个人会相信这样的事呢?你再想想前几年WG发生的那些事。你会被抓起来关进精神病院的,听我的,不要说。”
他顿时明白了她的担忧,心中对她的周密考虑感到庆幸:“她,果然考虑得周全。”黑暗中,“吧咝”响了一声,他在她脸颊上得意地啄了一下,说:“你心思好缜密。”
第二天早晨,当他们醒来时,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半杆子高。他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格外地好:“好饿,咱们去哪里找些吃的才好。”
她想了想,然后说:“嗯,离这儿大约十里远的地方有户人家。前年我背着医药箱去给一位妇人接过生,咱们去她家吧。”
出了祠堂,他站在那里,仿佛还在梦游,眼前的朝霞像金色的箭矢一般从林间的枝叶间穿过,洒在周围的土地上。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他能早些时候这样清晰地看见她,他觉得自己肯定没有勇气去冒犯她。她确实有一种独特的美,令他惊讶的不仅是她那如仙子般的神韵风采,还有那种似曾梦中相识的感觉。
身后,椋山北城方向的枪炮声隐约响起,但直到两人走到人烟稀疏的地方,炮声仍未停歇。尽管如此,他们并不担心,那边战斗越激烈,他们反而越感到踏实。
“笑的是她惺忪的鬈发,散乱地挨着她耳朵。轻软如同花影,痒痒的甜蜜。”他望着她,不由自主地吟诵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接着读下去:“涌进了你的心窝。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云的留痕,浪的柔波。”
他问道:“你也知道这首《笑》,林徽因的诗吗?”
她神情马上变得有些许的萎靡:“我想,那本31年9月珍藏版的《新月诗选》在椋山的铺子里也被炸得灰飞烟灭了。”
他牵住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坚定:“别想那些了,好在书已经在心里了,任谁也无法掠夺的。”她的笑容如春花般绽放,点头微笑。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村落里,一对男女正好在门口晾晒着一些野生菌。两人几乎同时看见了穆咏荻,对视一眼,快步地赶了过来。男的搀女的,女的搀男的,两人被拖进了一个小院里,夫妇俩用Y南话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他笑了笑,问她:“他们在说什么呢?”
她抿嘴一笑,脸微微一红:“他在跟你说我前年给他老婆接产的事儿呢。他说‘要不是我,母子俩可能都没命了’,喊我女菩萨呢。”
穆咏荻与夫妇俩的对话他听不懂,也没有太大兴趣想知道,沉默着在院落里四处转转。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吸气似的呲一下牙,掩饰一下忍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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