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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的峰峦太过于美丽,
这样的日子确实值得庆祝。
醉意中的磐石唱着骄傲的歌,
心中呼唤的名字被黑夜消融,
低头看去却多了一道伤痕。
静穆化做清水滴进尘世,
远古的琴音撩拨着绿水木屋。
(七)
天亮了,
青草眨着亮晶晶的眼眸。
白云涤落的记忆,还是无法抵挡。
惺忪青丝被风儿再度吹散。
月亮从苔径上孤独走过,
手中的香茗漾然弥漫。
山的身影;溪流的歌声;
一缕缕影波袅袅飘向穹深。
四天前。
咚咚咚……柳洛秋听见奶奶的敲门声,赶紧应声:“知道了,马上起来。”他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6:40。闹钟旁边,摆放着一本拉斐尔·布朗斯坦所着的《小提琴演奏的科学》;另一侧的相框里,是爸爸妈妈和他五岁时的合影;枕头边上,放着两本书,一本是《施工组织设计》,另一本是《工程经济学》。
他把枕头竖起来靠在床头,撑起身子往上靠了靠。他不想马上起床,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片段五彩斑斓。有一个片段他特别想记住,他眯着眼望着窗帘,那厚实的布料只顶端缝隙间微微露出的一点白光。在昏暗中,他尽力回忆,这种冥思就像浑水摸鱼,也真是为难他。他只隐约记得天际好像有一颗硕大的流星划过,他有一个念头闪过,这个潜意识来源,或许是跟昨天的科技晚报报道的流星有关。他还记得一条小溪,白衬衫紫蓝色袖子,以及,感觉很真实柔软小手,对,还有一双很神奇的眼神,说神奇,是因为他这个学生期常出黑板报的人们眼中的才子词穷。还有别的,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像一幅清明上河图般的画被涂抹去了大部分,意识的视野里就剩下这些了。
咚咚咚,奶奶又敲了几下。
他喊着:“噢,好了,好了,已经起来了。”
“你昨儿个提醒我今天早点做饭,你姐前两天寄回来的东西是什么来着,不是说今天去办吗?”开了房门,奶奶又在唠叨着:“饭快凉了呢。”他边往洗手间走,边随口应着:“嗯,我知道,那是她在SH挤地铁驾驶证丢了,生意忙,让我帮她补办一个呢。”说时已进了洗手间,他小解了一下,赶紧洗漱起来,他习以为常地知道奶奶“哦”了一声后,一定是微笑着在点头。
洗漱完后,坐在餐桌上边吃边翻看着工程监理本,见奶奶只是坐在边上看着他,他微微觉得不自在:“啧,奶奶,你不吃吗?”奶奶只是微笑着,半晌慢腾腾地回了句:“我一会儿吃,现在不饿,你快吃吧。”他不置可否地苦笑一下:“那我就先吃了,补完证,我还要去工地呢。”奶奶眼睛比先前亮了些:“你们那个刘总从TJ回来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旋即恢复到镇定状态说:“没有呢,我去是有别的事儿。”他抽了一张餐巾纸在嘴边抹了抹,折叠一下拭了下额头,提着公文包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转回卧室往公文包里放了一本书。出来回过头来对奶奶说:“奶奶今天你就别去市场了,海带、大骨头、豆腐皮儿,我一并给你买回来得了。”奶奶笑眯眯地点头:“好,好,你快去忙吧,别耽搁了事儿。”
出了门右拐是个约十多米的缓坡,坡底处左方横贯东西一条街,再往东房舍便渐多了起来,柳洛秋所站的坡上望去,鳞次栉比,那边就是泽云村的小集市;坡底右侧房舍稀少,因为,再往西就是小山坳了,慕容懏家离山坳口有约四五百米的样子;她家是一处三间正房的院落,房屋不多,但整体院落可不小,进了篱笆门,左侧是一些分成小块的菜畦,畦垄周遭略有散落的种植着一些花卉。时值四月末,春将尽,花朵竞相怒放。
他看着此景,自忖:“湛湛长空,乱云飞度,轻舟已过万重山,鲜衣怒马已是昨日。”遥思中,作似不置可否苦笑状。
想想今天要办的事项,紧走两步,往正房走去。正房台阶下,一些杂草在石缝间窜出,有的草顶端已结出嫩绿的草籽。正房右侧是一间灶房,外墙烟囱处的上方有偶尔烧灶时的熏痕,与里间的灶炉相连,共享一个烟囱。
他左脚刚踏上石阶,房门开了。
出来的是慕容懏,过肩的长发末端微卷,上身穿着淡黄色的领口带花衬衫,下身是牛仔裤,手提小挎包。突见柳洛秋,一双杏眼神采奕奕,脸颊漾出迷人的微笑,像是从某处飘游,感觉到什么而瞬移而归;站在台阶上,身子微俯起仰间,像一朵美艳的春花在风中摇摆。
“柳洛秋,你来啦?快快,屋里坐,我刚送蓉儿小妮子上学回来,正准备……”话语微顿,接着说:“去,哎,几个姐妹打电话老是催我,三缺一,呵呵。”迟疑片刻,背过手轻轻插上了上字形门销。
“蓉儿这孩子学琴有天赋。”他边说边回头看着她,露出欣慰的表情。慕容懏不紧不慢地从他身侧跨过,推开卧室房门,自行走了进去,嘴里“嗯…嗯”地应着。走到床头柜处,挨着枕头坐了下来。
柳洛秋怔了一下,站在门口接着说:“这孩子学琴时表现出来的……嗯……那种自信心非常好,这一点像懏姐你,呵呵。”慕容懏点着头应他:“哦?是嘛,来,进来说。”柳洛秋踌躇着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说:“嗯,今天事儿还挺多,这本书让她抽空看看,明天……”慕容懏打断他的话:“好,好,你进来说,我还有一点事儿问你呢。”他跨进房门,立时感受到空间里弥漫着的一种微热分子伴随着一种说不清的淡浓相宜的香味在逐渐活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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