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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你的马跟我走吧!”

“咱去哪?”

“当然是买马的人家了。呃,另外这小伙计,你是跟着我俩走啊,你还在这等信儿呢?”

“我……”王小二说,“那,那我跟你们俩走行不行啊?”

“这样吧,你就甭跟我俩走了,你不就担心人家还不了你店饭账吗?我明白。但是,你也别紧跟着。紧跟着,这买卖不好做。这买卖,我一手托两家,我是中间的牙人,人家是卖马的,这边有买马的,再要跟一个要债的,人家买马的一看有要债的过来了,咱要八十两,人家就有可能给咱还三十两,为什么?人家知道咱着急用钱啊。所以,您呢,最好别跟着,就在这儿等着。有钱了,人家自然还你。他跑了,你拿我是问。我看这小伙子不像赖账之辈。”

“嗯……那好吧。苏老爹,我也认得您,那个,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了。那秦爷,您卖完马可得回去,您别忘了,您的行李公文还都在店里呢。”这小二把“公文”俩字咬得很死。那意思:你要不回去,你批复的公文拿不到手!你必须还了店饭账,我们才能够放你回家。

“哎呀!”老苏头一听,“行了行了行了,别在这儿聒噪了!不就欠个店饭账吗?有什么呀。卖完马还你们店饭账绰绰有余!小伙子,走吧。”

“好。”秦琼赶紧解下马缰绳,牵着这匹黄骠马,跟着老头。

“往哪走啊?”

“奔西,走!”

出了上党县西门,一直奔西,走了约莫有两里地。秦琼就问他:“老人家,您打算把这匹马卖给谁呀?”

“这不往西走吗?出了西门,往西走八里地,有个二贤庄。庄里有个单二员外,姓单名通字雄信。这个人,可是家衬人值啊。早就托我为他寻觅一匹千里宝马,我一直没找到。没想到,今天你送到门上来了。这样,我带着你把这匹马献给他,他准能给你五十两银子。”

“啊?!”秦琼一听,“您卖给谁?”

“单通单雄信。”

“可是叫‘赤发灵官’的单通单雄信?”

“啊,你,你认得他啊?”

“啊……不不,不认得,不认得。呃,我听说过。”

“那当然了,人家一个雷天下响啊。人家到底做什么生意的,咱也不知道。但是,交结天下好汉!在哪里提起单员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绝对不会亏待你!”

老苏头说这话,秦琼可是一句没听进去,怎么?秦琼这个时候心里一翻个儿,“哎呀!对呀,这个地方是潞州啊,是上党县啊。这个地方有一个赤发灵官单雄信,是我三兄弟王伯党的好朋友啊。王伯当给我说了好几次啊。我怎么把单雄信给忘了呢?哎呀呀……”秦琼这个懊恼啊。“我要早想起这个单通单雄信,当我落魄的时候,我就应该登门拜访,向人求救。不是朋友吗?张嘴一求救,凭着我三兄弟的面子,单员外一定会接济我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说现在再求求行不行?秦琼往自己身上看了看,现在自己落魄成这个模样,一身快衣衫褴褛了,病成这个模样,这个状态,向人求救?被人看低了。自己哪有脸向人求救啊?咱没说嘛,秦琼是有面子的,“让我病病歪歪的、软软弱弱的求救于人,这不是给我三兄弟丢人吗?但是,我不向人求救,把这马卖给人家了,人家一问我是谁,我要说我是秦琼。也显得我脸上无光啊。”

秦琼想到这里就对这老苏头说了:“呃,苏老爹呀,您看,能不能卖马的时候,您跟这单员外去对话,我这个人不善言辞,我也不知道该跟人家说什么。人家这么大一员外爷,我见了呀,还真有点心慌。您跟单员外打交道,我怎么都行,您拿了银子给我就行。”

“哦?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不跟单雄信见面了?”

“是是是……”

“小伙子,你要这样做呀,有可能会吃亏哟。你别忘了,如果我见到单雄信,一张口,我给他要三百两银子,他真格的给我三百两,我可只给你五十两啊!”

“哎呀,”秦琼苦笑一声,“苏老爹,您就是卖一万两,只给我五十两,我都认。因为这匹马不是我卖出去的,您卖三百两,您就二百五……啊不不不……您就拿二百五,我就留下五十,这个您尽管放心。”

“好嘞!既然你不愿意见,那就不见吧。不过呢,你这匹马得洗一洗、涮一涮,你这都擀了毡了。嗯……前面有条小河沟,我给洗洗马,然后咱再过去。”

“行行行,一切听从您的。”

就这么着,苏老爹到了小河沟,给这马洗了洗、刷了刷,牵着这匹马,带着秦琼就来到了二贤庄。

秦琼卖马,初遇单雄信,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