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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没完呢就都一拥而上了,不进去还都堵在这洞口,留着他们三个是准备当人肉烤馍吗?

“进去!不要堵门口!”刘小天连吼好几声,里边才有人摸索着往里走,给他们腾出了位置。

刘小天皱眉,后面的火浪一阵比一阵来的急,他觉得自己都要被烤秃噜皮了,再也没了好脾气的跟着挤进去。

里边的人不愿意往里走,对这陌生又圣神的地方,他们始终不敢亵渎,只肯卡在中央,只想着躲过这阵山火再说。

刘小天带着谢文文跟苏娴容便不再管他们,直接往里去,至于愿不愿意跟他们走,并不强求。那被救下的老者,原本还靠着石壁喘息,庆幸他的侥幸,可看到他们朝着里边的黑暗走了进去,想了想也就跟着去了。

他们于危难之中不顾自身性命、救了他,于他心里,总归是有多一分的信任的,不比他人。

老者跟着去了,其他人见了,许是担忧外边的山火会蔓延,也有其他考虑,总之也谨慎的在后追了上去。三三两两的顺着而去,逐渐的,原本不肯走的,也只得随同大众,跟了上去。

甬道不算很长,洞穿这座山脉,直达里面的水帘福地,其间很黑,石壁很凉,谁都没有火器,只能摸索着前进。由于眼前看不见,对未知的恐惧感叫他们走的格外小心翼翼,踩着地上的声音都恨不得要伸长了耳朵去听是什么发出来的是否是不知的危险。

当他们脚下踩到久违的流水的时候,人群中从最初的静谧得只有起起伏伏的呼吸声,忽然间就爆发出了带着雀跃的惊呼。

不带一丝隐忍,全然是情不自禁的喜悦。

有人小心翼翼的蹲下去,用手去摸索脚下流淌的清水,在看不清的地方去感受水在他们指尖的痕迹,触及到这久违的水流,任何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叫人感同身受的欢喜。

“水!真的是水!”不知是谁的声音喑哑,几乎是要喜极而泣,大约也已欢喜的流泪了,只是这里边看不太清。

他们此刻俨然已经忘记了方才的生死一线,忘记了外边燃烧着整座大山的山火,皆都在为了这一刻的意外收获而兴奋不已,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祸相依,若非是被那山火逼到此处来,他们又如何能发现这关系到苄安存亡的水源呢。

有人掬着一捧水,紧紧地感受着水从指缝间流泻而出,眼里的激动炽热而滚烫。

这一条短暂的路,从最开始的走的不甘不愿到最终,充满了高歌。

划动水流的动静,格外的清脆入耳,在他们耳里,比任何时候的鼓乐都动听。

等到走出了这条黑不见底的甬道,便得以柳暗花明。

只是,眼前所见却超越了多少人的想象。

他们扶着石壁,抬着头颅,眼里对此充满了震撼。

人群中无一人发出声响,有的只有止于喉咙间的喟叹。

那亭亭如盖的苍天大树,遮云蔽日,让这里充满了一种神秘又隐晦的色彩,深不可测的寒潭瀑布,不知这水流去向何处,滔滔江水,奔腾不绝。四处都是一去不复返的水流,四面八方的涌来,带着勃勃生机的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眼里的惊艳不亚于谢文文两人刚进来的时候,只是,他们眼里比之前的他们多了一种惊喜与久违的期待。

刘小天似乎是顾忌着谢文文,怕他又会像上一次一样生病,这会儿怎么也不要走太进去,把人拦在一块石头上蹲着都成,就是不给他下水的机会。

笑话,要是在病了,他可没有力气给背出去了。

“这里就是我之前提的,水源之地,你们现在也看到了,我们并未欺骗于你们,不过,这些水源并不足以救活整个苄安。”在他们互相小声的传达自己的激动之情时,刘小天如是说。

若非是进来当真看见了这流水,他们的确是不信的。

此刻,众人眼里的欣喜收敛了几分,对于这外来者,起初的他们是并无好感,只要能求得雨水,就是将他们活生生的烧死都不会觉得罪过,可如今,他们却不计前嫌,不仅带他们逃出生天,还引导了他们来到了水源之地,见到了苄安的生机之钥,如今,对他们,他们心中无比的感激,宛如再造之恩。

虽然说,的确不足以救活整个苄安,但对他们来说,已经知足了,好过对着干涸的土地,无处可求。

“多谢两位公子,今日之恩,我等铭记于心。”族长比其他人要清醒的多,在所有人都还欢天喜地的找不着北的时候,他已经率先朝他们做了一揖,表示感谢。

在谢文文沉默的时候,刘小天俨然的有了谢文文的影子,不论是言辞还是气度都不与之前的市井小民相同,也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