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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可以各州府联谊?”吵了这半个月吏部也不是吃素的了,“就像南方喜欢吃酱,而不适宜种黄豆,而北方喜甜而种不了甘蔗。北方可以帮南方种大豆,而南方也可以帮北方种甘蔗?”

“这样运输上也是一个问题。”吏部与户部向工部看过去。

“只要银钱到位,我们工部全国大型水利道路都不是问题。”工部尚书本想置身之外,没想到战火突然引到了他身上,他也不怕事。

他们工部就是没钱,要是有钱,四年前的华阴水患都不会发生好吗?!

难得在朝堂上看到几个部门吵架后还能坐下来有商有量的联合起来办事。

上头的帝王看着下头的朝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出主意的主意,提问题的提问题,想办法的想法,那双威严而常年盛满怒火的眼睛里终于平缓温和了许多。

不容易,终于能看到这群只会吃干饭的朝堂也能有模有样地办点事了,而不是像以前只会你望我,我望你的相互推卸责任。

永安府好样的!

许怀谦好样的!

望着慢慢在转变的,皇帝心情大好地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他愈发地期待与那位能改变永安府,能改变这朝堂,名叫许怀谦的秀才碰见了!

也不知道他这次的乡试成绩如何?

正想着,下头明显等着不耐烦的翰林院大学士,不顾户部等人的争吵,直接出了列:“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皇帝看过去:“什么事?”

“是今年科举的事,”兹事体大,翰林院不敢隐瞒,“这次乡试的题目考的是以往从未考过的税收,引起了天下学子的不满,自科考结束之后,不少地方的秀才都聚众游街,大喊时政无用,科举不改革,望陛下能把科举给改回去。”

皇帝听到这话,大好的心情荡然无存:“不改革科举,天天吟诗作赋,能让百姓吃饱饭吗?能让税收像永安府这样,一年高达二十万两吗?若是能,天天让他们吟诗作赋又如何?!”

好不容易在朝堂上看到这些大臣们有一点朝臣的样子了,外面那群学子又不安分了。

他又不是没有不给他们吟诗作赋的机会?秀才不是没有改革吗?除了时政以外,也留着有几道诗词歌赋八股文题,还不够?!

要全都是诗词歌赋和一些无病呻吟一点用都没有的策论,再选一些像以前那样遇到点是什么都不会的朝臣,这样的国家拿来有什么用?

自永安府高额的税收传回朝堂之后,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怒了,一群原本还在高声阔谈的朝堂顿时噤若寒蝉。

心里都把这些闹事的学子骂了又骂,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永安府税收大增的时候闹,这不是往皇帝的枪口上撞吗?

果然,皇帝发了火之后,直接下了命令:“把永安府这一年的税收公布于各州府,让那些喊着叫嚣着时政无用的学子看看,时政究竟有没有用!”

皇帝说完,目光又变回了以前的锐利:“若是他们看完,还叫嚷着时政无用的话,我看这些学子也不用再科考了,在家吟一辈子的诗,做一辈子的赋好了。”

皇帝这话就相当于给外面那些叫嚷的学子彻底判了死刑。

众朝臣心下了然了,都没有站出列替他们说话的。

首先为了这科举改革的事,陛下先前已经砍过不少人了,现在又有永安府税收大增在前,众朝臣忙着把永安府的成功在全国各州府推广,哪有工夫管这些学子。

因此皇帝这一命令下达,满朝文武就没有一个反对的。

一众闹事的学子闹了大半个月,见考院没有人出来阻止他们,还以为他们的计划即将成功,个个兴奋得不行,每天都到考院和各府衙跟前各种叫嚷。

 就在这时,一旨永安府税收大增的消息传遍了各个承宣布政使司。

“什么?!”

“永安府一年的田税能高达二十万两?!”

“怕不是说笑吧,一个州府的田税顶天到六七万两以来是极致,怎么可能有二十万两这么多,他们种的是金子吗?”

此消息一出,各州府的人都在讨论此事,初始没有人相信,但是随着皇榜的张贴,这些人就算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承认,确有此事。

君无戏言。

官府如此大张旗鼓地张贴皇榜,若是没有此事,那皇帝的脸不都给丢尽了?!

一众还在等皇帝改回科举的考生们,没有等到帝王改回科举的政令,反而等到了永安府税收的皇榜,纷纷摸不着头脑时,考院的一众主考官们却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学子闹事,主考官也怕帝王会改回政令,因此考院里收上去的考卷全都没有批阅。

就怕批阅了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