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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怀谦不在意地笑笑:“养不好也没事。”

看他这般淡然,裴望舒疑惑地问:“你不考科举了么?”

“考啊,为什么不考!”许怀谦才不会放弃呢,在考场里他就下定决定了,这个科考不管多难,他都会继续考下去的,不然他现在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虽然都是一些臭鱼烂虾,但考场里克扣物资这么大事,背后要是没人受益,打死他都不相信。

他现在势薄没办法为自己报仇,但只要他一步步考上去,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贪官污吏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气死他了!要不是他命大,还有个不放弃不抛弃的好老婆,他现在就嗝屁了!

“你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考?”段祐言心情复杂,他只想敷衍了事,许怀谦都这样了还不放弃。

“会有办法的。”他计算过,他现在差不多相当于近视两千度,要是实在好不了,他就烧玻璃制眼镜呗,没准他戴眼镜还更好看呢。

就是玻璃怎么烧来着?

许怀谦在往好处想,段祐言他们却觉得许怀谦这是坚定自己能好,也不打击他心思,见他的手一直在摆弄绳子,问他:“你在做什么?”

“打络子。”许怀谦的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了一下,摸出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络子来,“就是这个。”

“很好看耶!”章秉文提起来,一个活灵活现的生肖马的络子,不是那种扁平的,而是实心的,跟一个小玩偶也没什么区别了。

“这是你打的?”孟方荀惊诧地问了一声。

“嗯嗯。”以前搞扶贫的时候,有段时间非常流行非遗手工,为了让留在村里害怕出去打工的女人足不出户在家也能赚钱,他去学了这个非遗打络子,给她们开了个网店。

那段时间他跟着师傅真是人都要学吐了,晚上闭着眼睛手都在打络子,学会了就回村里教其他人。

眼睛蒙上布后,他一天无所事事的时候,想到这个世界的人也打络子,不过打的都是那种扁平的,还没有像他这种实心的,就让婉婉去给他买了些线回来,试着弄了弄。

可惜,他现在眼睛看不到,只能打单色的,也不知道打出来的怎样。

于是问他们:“好看吗?”

“好看,”段祐言颔首,“手很巧,比我家夫郎的手都巧。”

听他第一次主动说起他夫郎,许怀谦还讶异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顾起他的正事来:“正好你们都在这儿,你们说,我把这个拿去卖,能卖出去吗?”

“好呀!”章秉文当即说道,“师兄卖多少钱,我买!”

“我要一个一个卖,卖到什么时候去了?”许怀谦笑笑,“我想卖手艺,攒点钱治眼睛。”

“我现在出不去,”许怀谦向几人寻求帮忙道,“你们能不能帮我去绸缎庄、绣庄什么的跑跑,问问他们有没有想要学这个的?十两或者五两我都能教。”

他以前学这个时候,也交了不少学费,现在他开班教学生收费,应该也不算太过份?

“何必那么麻烦?”裴望舒听他这么一说明白过来了,立马开口道,“我家就是开绸缎铺子,你要卖的这个,我家也收,卖给谁不是卖,你卖给我吧。”

这下大家十分讶异地看着他:“你家开绸缎铺子啊?”

裴望舒搞不懂他们这么看着他干嘛:“啊?不可以吗?”

众人摇摇头。

绸缎是可以用来当钱的,能钱卖钱的人可想而知家里有多富有。

怪不得裴望舒一天天不想学习,不想科考,要换成他家这么有钱,他们也不想努力和奋斗了!

许怀谦想了一下,怪不得裴望舒永远都有穿不完的花花绿绿的袍子,原来他是个富二代,还是个超级富二代!

是他高攀了!

高攀归高攀,许怀谦一点都没有跟朋友谈生意的局促,直接问他:“你打算出多少钱学一个络子?”

“……十两吧!”裴望舒想了想,他娘平日里好像卖的还挺贵的?用丝线的打的平安扣,有十文到一百文不等的价格。

像许怀谦手里的这个,挑最好的丝线,坠在玉上,卖给那些富贵人家,他娘敢多要价五百文到一两银子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