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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也是为了今年要下场?”

“多半都是,要是明年才下场,也用不着这么着急。”

“这不纯粹就是胡闹么,我们丁班的敢跟人家丙班的比?”

“而且那许怀谦和段祐言才来多久,他们不会以为我们丁班和丙班都是童生,差距不大吧?”

丁班和丙班虽说都是童生班,中间可是隔着沟壑呢,人家丙班的前几名几乎是相当于内定秀才了,排名靠后的都得靠运气才能考上秀才。

而他们丁班的前几名比起丙班最后面那几位还要差些,要是他们丁班也有能考上秀才的,那纯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靠运气。

运气好那届的题不难,运气好那届录取的秀才多,运气好他的文章入了学政大人的眼。

想想丙班的后几名都要撞运气才能考上秀才,而许怀谦和段祐言要真是有天赋,他们就不会入学考后直接被山长给扔到丁班来了。

这证明山长大人认为他们的学识还没有达到考秀才的水平,还得在磨练几年才行。

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刻苦学习两个月就能考上秀才,要是秀才这么容易就能考上,他们丁班这些人,现在全都是秀才了?

简直是异想天开,以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还能逆风翻盘了不成。

“咳咳咳咳咳——”

这时,许怀谦不适宜的咳嗽声响起,更是让一众学子无语极了。

“这病秧子也真是的,有病就好好待在家里呗,跑来书院上什么学,还跟着即将要科考的两人瞎胡闹,他这身体经得起这么胡乱折腾么?”

“别还没进考场就把命给折了。”

“就算他能挺进考场,他能挺出考场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科考可不比在书院读书,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想怎么读就怎么读。

那考棚可是狭窄得很,只能勉强坐下自己,想伸个手蹬个腿都困难,更别说是要在那样的环境下连待三天三夜。

这院试不比县试和府试,隔一天考一场,而是三天两场,都得在考棚里待着。

众人不觉得许怀谦的身体经受得这般折磨,即使许怀谦毅力再坚定也不行。

“反正我看病秧子这次够呛!”

“也不知道他这么拼了命的考秀才是为了什么,我看他家境也没有差到非要他考个秀才才能立足的地步,至于为了考上功名搭上一条命么?”

不少学子都对许怀谦的性命惋惜,他们认为许怀谦很难在这场科举里活下去了。

有心想劝他吧,有怕他受刺激当场殒命,他们可担待不起。

“还有裴望舒那二愣子也是,他是那块料么?也跟着瞎胡闹!”

“他们不会以为请了孟方荀辅导就能考上了吧?!”

“连夫子都撬不开他那榆木脑袋,孟方荀就能撬得开了?”

“他们这个队伍,一个病秧子,一个手抖子,一个睡君子,还有一个小孩子,孟方荀不会以为自己很行,还一拖四,能全部拖上去吧?”

“别到时候没把人家给拖上去,反把自己耽误了,就这两个月了,他不好好紧张自己的学问,反而担心起别人来了。”

“搞不好,孟方荀要是没有考上,还得怪罪这几人。”

孟方荀听着书院里其他学子的闲言碎语,看着学着学习就睡了过去的裴望舒,无语地拿针扎了一下他的手背:“起来!学习!”

“啊!”裴望舒被扎得眼泪汪汪地直流,不得不拿起书坐直了背继续看。

他倒是想跑,但他全身上下都叫许怀谦用麻绳给绑在凳子上了,想跑都没得跑。

阴还是许怀谦阴,表面笑嘻嘻,背地里反手拿绳子绑了他,还不给他饭吃!

裴望舒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惨过,他掉着眼泪,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上了他们的贼船了呢!

许怀谦见他有分神的迹象,夹菜的速度快了点:“你要是再不快点,连汤都没得喝了。”

裴望舒见状,加快了写文章的速度,因为他知道许怀谦说不给他留就是不会给他留,当初说的那些全都是骗他的!

见他乖乖写文章了,许怀谦勾了勾唇,什么叫上船容易下船难?这就叫!

以为他的饭就这么好吃?

忙忙碌碌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