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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树林中传来一阵长笑,接着林中枝叶哗啦一声,“嗖嗖嗖!”石光电闪一般,射出三名黑色劲装的汉子。
正中一人,四十来岁,八字眉,丧门眼,嘴角下弯,整个一张哭面。他左右两人皆三十多岁的模样,表情麻木冷漠,眼神却精光铮亮,黑夜中,仿如两盏小灯泡镶嵌在脸上。中年那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原本长了一张哭丧脸,可偏偏喜欢笑,五官扭曲在一起,让人感觉说不出的难受。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好一番打量韩小寒,最后,微笑着叹了口气,摇头笑问道:“朋友,好厉害的眼力啊!恕在下眼拙,问一句冒昧的话,你究竟是男是女?”
韩小寒侧着身,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踩着钉子步,双手背于身后,仰面望天,对于中年人的问话,好象没听见一般。原来,在五名车匪刚一上车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车旁的林中隐约传来一股杀气,那完全是一种直觉,连他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直到从车内窜出来后,那种感觉越发强烈,试探性的喊了一生,没想到林中还真隐藏着高手。
中年人身旁的两位冷漠汉子目光一冷,弯臂摸向腰间,身子一晃,就准备上前,却被中年人摆手拦下。脸上笑容丝毫不减,继续说道:“当然,朋友,你有权不说,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得回答我。”韩小寒背着手,依然仰面,夜空无云,星月高悬,他觉得缀满万点繁星的漫漫长空要比那张中年人的老脸好看得多。中年人的身份不低,平时别人巴结还来不及,哪个敢对他如此无礼,要不是韩小寒过于妖艳,又有些高深默测,他早上前把他撕个稀碎了。强压怒火,他一字一句冷冷问道:“那张从蒙古辗转到中华的麒麟八谕图有没有在你的身上?”
果然!韩小寒心中冷笑一声,慢慢收回目光,一双充满灵气的凤眼冰冷的看着对方三人,漠然说道:“可以说在,也可以说没在。”“什么意思?”中年人目光一亮,激动的直握拳头。韩小寒缓声道:“因为,你想要那张八谕图,必须得先打倒我,或者踩过我的尸体。”此言一说,不只中年人老脸沉下来,那两个青年汉子也皱起眉头,其中一人看向中年哭脸汉子,阴声说道:“李兄,既然人家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就踩着他的尸体过去。”中年人沉思片刻,笑呵呵道:“杀了有些可惜。”
“那我就擒活的!”话刚出口,人同时也动了,最后一字刚刚说完,人已到了韩小寒近前,没有多余的花招,直截了当,抬臂就是一拳。招式虽然简单,但气势惊人,力道迅猛,铁拳挂风,拳未到,风先至,刺得人肌肤火辣辣的。
这是韩小寒从小到大,第一次与真正的高手对决,丝毫不敢大意,钉子步分启,脚下一滑,使出韩长春的天机步。那青年汉子眼看自己的拳头快要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正考虑用几分力气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活生生没了踪迹。他身手了得,而且格斗经验丰富,大仗小仗打过无数次,只是微微一楞之机,马上意识到对方的步法玄妙,看也没看,反射性的抡圆大腿,回身反踢。真被他算对了,韩小寒身子一转,正到了他身后,可他脚步还没站稳,青年汉子的脚也到了。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打出韩小寒意料,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对方背对自己的大好机会,向后退出数步,堪堪躲过那势大力沉的一腿。青年汉子听到身后倒退的脚步声,也同样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背后有敌,空门大开,乃习武之人大忌,若不是韩小寒经验不足,错失良机,他不死也会被打成重伤。说来慢,实则极快,二人一触即分,又拉开一段距离,可其中的惊险,只有身在其境的两人知道。二人间隔三步远的距离,凝视着对方,心底里也从新估量对方的势力。
难得遇到高手,韩小寒非但未受刚才错过大好时机的影响,反而异常兴奋起来,他对自己实力的深浅并不清楚,而且没什么经验可言,正好利用这个青年汉子练手。二人心存小心,脚尖慢慢向前蹭,看似动作极慢,可一旦对方到了自己攻击范围之内,马上掀起一阵狂风暴雨,拳脚相加,场中只见两条人影上下翻飞,难以分辨谁是谁,没超过十秒钟,二人又再次分开,然后继续缓慢前移,寻找对方身上的空挡,好发出致命的雷霆一击。
转眼间数个回合过去,韩小寒面不红,气不喘,脸上神采奕奕,打得正在兴头上。
与青年汉子的一翻拼死搏斗,让他学到了很多在平时自己练习中难以学到的东西,而且各种招式的收发也越见熟练,更难得的是他体会到许多别人无法传授,只有在实战中才能磨练出来的格斗技巧,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经验。看似他在与青年拼杀,还不如说他找到一个难得的陪练者。他越打招式越纯熟,头脑越来越狡猾,出招也越发阴狠出人意料,青年可有些渐渐招架不住,趁着二人又拉开一段距离,呼哧呼哧连连喘息,象是拉开的风箱,脸色红如血盆,汗水将他后背的衣服湿了一片。
见他有些吃不消,而且凶险时出,已露败迹,另外那个相貌冷俊的青年怕他有失,窜身上前,与他并肩而站。
韩小寒嘴角一挑,微微发笑,两人同上,正和他心意,开始那青年已不能满足他求知的欲望。
两个青年忽视一眼,也不说话,一左一右,分到韩小寒两旁,异常默契的同时窜身,左侧攻下,右侧攻上,攻势连绵不绝,仿如大海的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配合巧妙,天衣无缝。连后面的中年人见了也连连点头,暗赞此二人的合击之术确实有一定火候,单人实力何止增长一倍,难怪上面会把这两人派给自己使用。
韩小寒刚开始也不适应二人仿佛有始无终的连续进攻,只能靠天机步在两人夹缝中游动,别说反击,连自保都是个问题。有数次被逼得无路可退,想拔刀迎战,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一旦出刀,当不留余地,即使杀了他二人,自己也失去一次难得锻炼的好机会。只一会工夫,身上已经不知挨了二人多少拳。要知这两个青年皆为当今一代后起高手,力道极重,打在平常人身上,至少也是骨断筋折,韩小寒从小习武,又得鬼哭神号二剑之气脱胎换骨,身体大异于常人,可每次硬受一拳,也够他痛得直咬银牙的。令他欣慰的是,疼痛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左右两臂同时放出一冷一热两股气流,所过之地,巨疼全无,连皮肤上青紫的淤痕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鬼哭神号还有疗伤的妙处!韩小寒心中大喜,若不是有强敌在旁,定会大笑三声。心中有了底气,打起来也不象开始时那样缩手缩脚,天机步在他使来俞见熟练,整个人如同一只水中的泥鳅,闪身、旋步、滑动,让人摸不着痕迹。三条人影,又是翻腾,又是旋转,好似三条蛟龙绞缠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
汽车上的四名车匪早已下了车,背起那位差点被韩小寒捏碎脖子的大汉,神情拘谨,恭恭敬敬的站到中年哭脸汉子身后。
车上的乘客似乎也忘了危险,目不转睛的看着车下这一场精彩绝伦的缠斗,有些人甚至怀疑这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在拍电影。第七长风倒是知道眼前的场景决非演戏,那确实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拼斗,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刚才他听见中年人的问话,知道对方是为了自己怀中这张麒麟八谕图所来的,若是小寒有失,一是自己无颜以对他两位爷爷,再则八谕图也难保。
第七长风正急得直措手,恨不得自己也下场助小寒一臂之力时,场中突然发生变化。
只听“嘭嘭!”两声闷响,两条黑影倒飞出场外,‘扑通’,随着重物落地声,两黑影飞出五米多远,又在地上打了一溜小滚,才勉强停住。周围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与中年人一同出现的两个冷漠青年。二人几乎同时从地上爬起,擦擦嘴角上的血迹,恶狠狠的盯着韩小寒,两张脸,出奇的一致,一阵红又是一阵白的。
场中,韩小寒傲然挺直而立,身上的灰衣布满大小不一的口子,可他却精神抖擞,脸色红润,细致的面庞不见一滴汗水,未露半点疲态。凤目微微而闭,静静回味着刚才这场拼斗,从中最大限度的吸收打斗中体会到的经验。
中年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现在他对韩小寒的实力也摸不着底,两青年的合击之术连他也没信心一定破得了,没想到对方非但破了,而且还神情轻松,气定悠闲,仿佛未尽全力。看来,此人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还没等动手,他先气衰,斗志全无了。即使动手,也难以讨好啊!他心中苦笑一声,向韩小寒拱拱手,说道:“朋友,看你的身手不是无名之辈,报个大腕吧!?”韩小寒睁开眼睛,扬头冷冷一笑,毫不隐瞒,说道:“韩小寒!”
“韩小寒!”中年人慢声念叨一遍,点点头,脸上又挂起令人恶心的笑容,嘴角扭曲的向上挑起,说道:“好!我们记下了!”说完,一摆手,道句“后会有期”,领着一干人等,窜入树林中,瞬间没了踪迹。
韩小寒看着漆黑黑的树林,平淡道:“我等你们!”他将身上的外套‘拉’下来,刚才一场恶战,虽然胜了,但身上也挨了不少拳头,人能受得了,衣服却受不了,横七竖八,遍是长短不一的口子和撕痕,基本上是挂在他身上。刚把外衣脱掉,周围突然响起一片掌声,以及阵阵喝彩声,他一楞,扭头望去,原来车上的乘客已纷纷走下来,冲着他连连拍手叫好。特别是那位挨了一脚的司机,甩大步走到韩小寒近前,热情的抓住他的手,满脸真诚道:“小……小兄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没你,这么多人的血汗钱都保不住了……”
韩小寒老脸一红,暗道惭愧。刚才,车匪上车时,他根本连瞅都没瞅一眼,也没放在心上,他们抢劫与否,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林中传来的煞气上,只是后来车匪得寸进尺找上自己,才按耐不住,出手将那人制住。现在看着众人感恩代德的目光,他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不自然的搔搔头发,面无表情道:“要谢,谢他好了。”说着,他一指仍坐在车里,脑袋探出车窗外,满脸看戏模样的第七长风,然后漠然的转身快步走开了。
好不容易的将前来道谢的众人打发走,第七长风已忙出一头汗,看着身旁怡然自得的韩小寒,鼻子直哼哼,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怎么把人都推给我了。”韩小寒耸耸肩膀,道:“那些人不是车匪,更不是为了大家的钱财,而是因为你,因为你身上有八谕图,我之所以出手也是因为你,因为爷爷让我好好的保护你还有你身上那张该死的莫名其妙的藏宝图。所以,算来算去,祸因你而起,又因你而灭,大家来感谢你,有什么不对吗?”
“哦……这个……”韩小寒一番话,说得又急又快,表面听来也在情在理,第七长风张口结舌,呐呐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最后,摇头苦笑,认输道:“真看不出来,你身手不错,口才却比身手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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