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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冬涉川来说,无疑是再一次摧残。

他不顾疾恶瘴气的危险,往夏织秧近前跑了几步,被博山炉的金光弹了出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冬涉川,顿足捶胸,危机时刻竟不能为夏织秧做分毫。

他双膝跪地,央求道:

“求求你,无论如何救救秧儿。我愿以命抵命。”

雷焕也别无他法,只能尽力一搏。这女帝的命运、青水的命运、九界的命运,在此一举。

他以丹天之气直接罩住博山炉金光下的灵躯,催九霄劫火炼化不成,只好悬掌一横,以另一只手为刃,将掌心划破,运气爆出血浆来。那疾恶瘴气最是嗜血,直逼雷焕而来。这血胆金莲的灵躯虽已脱身,却也被吞噬得黯淡无光。

雷焕方才与贺鹿卿一战已是精疲力竭,如今救岩丘女帝更是用去了四成内元。只见他双掌已被侵染,通体变黑。为了不被瘴气反噬,他以博山炉封了自己的神元,用九霄劫火封了掌中血脉。

“我已消了她的瘴气之毒,修养几日便可苏醒。”

雷焕的声音略带疲惫。他只能这样先安抚住冬涉川,至于岩丘女帝是否醒来,要看她的造化了。

冬涉川已看傻眼,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见过最大的场面。

原来望渠村里老人们讲的那些故事不光是为了吓唬小孩子,这世上当真有法力高强之人。

他缓过神来看到金光从夏织秧身上退去,只见她慢慢有了均匀的呼吸,脸上手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他没想到眼前之人为救秧儿,竟然引这毒气上身。

他抬头看看正在自救的雷焕,到嘴边的感谢之辞又生生咽回去。他轻轻捋了捋夏织秧的头发,随即起身对雷焕厉声道:

“敢问,你到底是谁?”

雷焕催动丹天之气护体,一时没反应过来。自他做护主起,再没人敢如此对他说话。但他心中愧疚,难免面软,拱手言道:

“在下青水之泽护主,我叫雷焕。”

冬涉川听他是一方护主,更是义愤填膺。

“你既是护主,为何要亲手毁了望渠?”

一句话问得雷焕哑口无言。

“好,雷焕,大婚之日你送我如此大礼,我记住了。我叫冬涉川。你也记着,我这一生誓有两件事要做:先来报了你的恩,再来报我的仇!”

雷焕许久没见过这般气概。

“怎么,你真想杀我?”

“你无缘无故杀我至亲,毁了望渠,我不该杀你吗?”

“好,说说看,你怎么杀我?用木棍吗?”

雷焕看着冬涉川,心里有了几分喜欢。

冬涉川听出他在挖苦自己,看着一旁的秧儿,想着母亲说的要好好活下去,此生不能负了秧儿的嘱托,决然道:

“收我为徒,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