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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徐氏那两道药糕令他龙精虎猛,只等裴沐珩请旨,他便名正言顺将徐氏留在太医院,往后吃药糕就方便了。

熙王离开奉天殿时,裴循寻了借口跟了出来,二人一道顺着台阶往下走。

熙王侧眸问他,“十二弟与父皇说什么了,父皇这么快答应珩儿和离。”熙王始终未忘皇帝定这门婚的初衷。

裴循扬起扇子遮眉,看了一眼灰扑扑的天际,笑道,“我总觉得,徐娘子这样的人物,不该束在后宅,珩儿不适合她。”

“对了,珩儿在都察院,四哥径直去那便可。”

*

陈明山的案子再次爆出来,裴沐珩清晨回到都察院,左都御史施卓便闹去了刑部和大理寺,三司都在争取此案的审案权,裴沐珩正忙着呢,黄维从宫外递来消息,告诉他,有人诽谤徐云栖,说她不是徐家亲生女儿,徐家有欺君之嫌。

裴沐珩这下是愣到了,第一反应是有人在针对他,很快又觉得不对,此事明显冲着徐云栖和徐家来的,

“你出宫告诉王凡,让他去查,看是什么人在暗中作祟。”

王凡是裴沐珩的暗卫,也是他的耳目,黄维待要走,想起什么折进来道,

“对了,府上传来消息,说是王爷入宫求见陛下来了。”

熙王入宫定是为徐家之事申辩。

裴沐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左都御史施卓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非要将案子捅出来,刑部尚书萧御却知道这里头牵扯首辅燕平,试图遮掩,裴沐珩想给燕平反应时机,在一旁斡旋。

至午时,好不容易安抚住施卓,打了一阵太极,裴沐珩回到文昭殿隔壁的小院,却见自己父王擒着一青花瓷茶盏站在廊庑望天。

“要下雨了。”他这样道。

裴沐珩手中捏着一叠文书,顺着长廊踱步过去,一面跨入门槛,一面问他,“徐家的事处置好了吗?”

熙王转身跟了进去,“陛下没有怪罪徐家。”

裴沐珩脚步一凝,转身看过来,目色阴沉,“什么叫没有怪罪徐家?此事定是无中生有,徐家是无辜的。”

“徐家不无辜。”熙王抬起眸,将茶盏搁在案上,神色复杂看着他,

“你媳妇儿已在我和你母亲面前坦诚,她着实非徐家女,”熙王将徐云栖的话转述一遍。

裴沐珩闻言明显一愣,指腹间的文书跌落在案上,他面色冷冷,如同一片凿在深渊的湖,掀不起半点波澜。

屋子里陷入沉默。

黄维很有眼力劲的将人都带出去,小院内只剩下父子俩。

熙王没有久留的意思,站在书房中未落座,片刻后,裴沐珩慢慢垂下眸,将跌落的文书重新理了理,一言未发。

先是抛头露面行医,又非徐家亲生女。

她身上太多太多未知,令人应接不暇又措手不及。

难怪提出和离。

裴沐珩第一念头是责怪,责怪徐云栖不信任他,什么事都瞒着他,转念一想,她是因圣旨所迫嫁给他,他又有什么理由埋怨。

熙王不问,也知儿子心里定是一团乱麻,一面是同床共枕半年的妻,一面是世家圭臬朝争未来,孰轻孰重其实一目了然,只这一松手,往后他便可娶到符合世家闺范足以助他前程的妻。

既如此,那便快刀斩乱麻,他接着道,

“你祖父的意思是,皇家妇声誉贵重,不可操抛头露面之业,已准许你们和离...”

熙王话未说完,那道清冽的

嗓音直直插过来,突兀地截住他的话,

“父亲,陈明山又出事了,他当年入京兆府为推官,实则是用银子买来的,是秦王卖官鬻爵之故,案子闹出来,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