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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了也不怪我,别生气嘛,那你再亲我一下,这次多亲一会儿,我肯定不会忘了!”

看着她闭起眼凑上来的脸,天真的,毫不设防的,全心信任的——

元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松开又握紧,最后抬起来,捏着她下巴轻轻推开她的脸:“太晚了,明早还要去祭拜你母亲,先送你回府去。”

*

姜稚衣没想到元策会记着这个事,更没想到不必她说,他便决定正旦陪她去陵园。她还以为今年没有舅父,她便是一个人了。

姜稚衣抿唇笑着,挽着元策的臂弯跟着他上了回城的马车。

回到崇仁坊,与他约定好翌日出发的时辰,同他在府门前别过。

翌日清早,元策提早半个时辰起身,穿戴洗漱完毕,正准备去永恩侯府接人,刚一跨出房门,忽见青松疾步穿过廊子,向他回报:“公子,府上来客人了,是裴家那位千金。”

元策眉头一皱:“走的什么门?”

青松一愣:“自然是走的正门,说是来拜年的。”

不是走偏门的关系就行。

青松:“这会儿夫人正在正堂待客,裴姑娘有意见您,夫人知您今早要去陪郡主,本想替您推拒,但看裴姑娘态度很是坚决,不知您方不方便过去一趟。”

该来的总要来,到底是兄长留下的第二笔情债,还是哪路刺探他身份的牛鬼蛇神,也好见个分晓。

“你派人去趟永恩侯府,跟郡主说我迟到一步。”元策指了下青松朝外走去,没走两步,迎面沈家继夫人领着裴雪青进了院子。

远远地,继母冲他递来一个眼色,摇了摇头,似在示意拦不住。

青松惊讶地望向低垂着眼,朝此处慢行而来的裴雪青。这位裴家千金瞧着柔柔弱弱,温和娴静,没想到竟还有如此柔中带刚的做派。

想着,青松赶紧低下头站去了元策身后。

裴雪青走到元策跟前,朝他福身行了个礼:“清早过来,冒昧打扰,雪青有几句话与沈少将军说,说完便走,不会耽搁沈少将军太久。”

元策朝书房伸手一引:“裴姑娘请。”

书房里,裴雪青坐在下首玫瑰椅上,婉拒了青松奉上的茶,看向坐在对面书案后的元策:“沈少将军能否请他们暂且回避片刻。”

元策搁在膝上的手摩挲了下,朝青松点了下头。

青松颔首退了下去,替两人合拢了书房门。

寂静无声的书房内,火星噼啪作响,裴雪青看着脚边的炭炉出了会儿神,轻声道:“你冬日不畏冷,如今书房里时时备着炭炉,是为了郡主吧。”

元策摩挲的手指微微一顿。

“字画,屏风,博古架上的东西,也都变了……”裴雪青抬起眼,打量过整间书房,又转回头来,看向始终未开口的元策。

“你不必紧张,我今日过来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想要回我的东西,你既已决定与郡主结为连理,可否将当年我给你的信物交还与我?”

元策面色未改,掩在书案下的手慢慢攥握起来。

“我记得……”裴雪青手指向博古架,“原本在那个瓷瓶里,不过瓷瓶好像新换了一只,是郡主看见里面的玉佩不高兴,叫你扔了吗?”

元策顺着她所指慢慢偏转过头,望向了那个新瓷瓶——

因那个装着玉佩的旧瓷瓶被他摔碎,令姜稚衣耿耿于怀良久,说博古架上空缺一块便会记起伤心之事,非让他换一个摆件,所以替换上去的新瓷瓶。

像听见一个始料未及的开场,元策对着那个新瓷瓶眨了眨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