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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窥知真相,付岚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任凭“学术不端”的大帽子扣得自己不得翻身。
遂实名举报晨禽生物科技公司恶意构陷。
现在再想想,晨禽者,鸡也。虽然号称“公司致力于结合大数据和区块链推动生物技术的进步”......但其实这分明就是一家专门培育转基因鸡的公司!
像秋城乌鸡这种以不使用转基因技术著称又偏偏占据市场半壁江山的品种,自然挡了他们的路。
一个悲伤的事实是,当上天忽然开始眷顾一个他过去没有眷顾过的人时,那十有八九是个陷阱。
接下来就是付岚和晨禽的撕逼大戏。
虽然比穷困如付岚有钱那么一点儿,但就社会影响力而言,晨禽其实也不过是一家野鸡公司。
野鸡教授和野鸡公司之间的对决,势均力敌菜鸡互啄僵持不下。
僵持的原因主要是缺乏证据。
付岚当然保留了已发表论文涉及的原始数据和组织样本,但这场撕逼已经不仅仅是学术圈的事情了,吃瓜群众不懂组织样本,在这个故事里面最能取信他们的证据是鸡。
众所周知,鸡不是一种可以长时间保存的证据。
鸡的平均寿命是六到七年,但这不是重点。
你见过哪家实验室把做过实验的小白鼠全部养到老死的?不都是实验完了观察期结束就杀了的吗?
所以付岚很头秃。
这时候又轮到顾荻出场了。
在研究生接手了实验之后,高中生重新沦为打杂的角色,负责刷瓶子喂鸡什么的。
顾荻的工作是处理实验用鸡。
就是杀鸡。
借助这一点职务之便,她从每一次本该处理掉的实验用鸡里面都偷出了两只;再借助养鸡场饲养员的身份之便,在鸡场旁边希望的原野上搭了个小鸡窝,把偷出来的鸡养在里面。
对于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顾荻给出的解释很简单:小鸡这么可爱,不忍心它们全被杀掉。
很符合高中女生的人设,没毛病。
顾不上追究她这种严重违反实验守则的行为,付岚携记者们风风火火奔赴鸡窝,发现曾经的实验用鸡们都茁壮地长大了。
他们赶到时一只母鸡刚下了颗蛋,叫得那个欢快。
所有的鸡,有一只算一只,脖子上都还戴着当初的实验号码牌。
原野上风大,鸡窝里铺了厚厚的稻草,还挂了两排红外线小灯泡取暖。
养的真好啊,记者们感慨。
找回了当初的实验用鸡,付岚至少证明了论文上的数据不是他编造的。
但想要完全洗脱污名,还须证明这些鸡是晨禽生物出品。
一队狗仔,不是,热心记者自告奋勇,卷着铺盖强行入驻了地处春城的晨禽生物办公楼。
晨禽只租下了这栋办公楼的三层,一层和二层空置正在装修,记者们睡在二层过道,晨禽还真拿他们没有办法。
虽然证据肯定早已销毁,记者们仍然坚信但凡发生过的总有痕迹,于是白天举着话筒围追堵截员工要求采访(虽然遭到严词拒绝),晚上就睡在过道里,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可谓业界良心。
而大戏这时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