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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觉得他太幸福了,最坏的爸爸也没有那个姨姨坏。

小芳突然想起一件事,“张小草,农场的冰棒都是从哪儿进的?”

“清河冰厂啊。”张小草奇怪,“你不知道?”

小芳以前不关心这事,“离咱们这儿远吗?”

张小草算一下:“五六里路吧。咋了?”

“我在想冰厂是国营单位,咱们要是找他们进冰棒,然后卖的价格跟供销社一样,应该没人说咱们投机倒把吧?”

张小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转向她大伯,“您的车子还能骑吧?”

张支书摆手:“你可别指望我。我还想多活两年,看着瞳瞳考上大学呢。”

张小草小声说:“让栓子卖啊。现在先别说,彻底分开,明年再卖。不分家卖的钱也是进我奶奶口袋里。”

张支书:“你说得对。可是指着我那个车子卖冰棒,链条和车胎都得换,不然容易坏。”

“我给你换。”

张支书点头:“那可以。过些天柿子和石榴下来,让栓子跟你九叔出车锻炼锻炼。”

“到时候也分地了吧?”张小草问。

张支书点点头。

突然觉得他大侄子真要分家,那多半会被从现在的房子里赶出来。

到那时再收拾房子就晚了,说不定还得住小芳那儿。

张支书不希望别人住闺女的卧室,亲侄子也不行。

于是下午太阳落山时,张支书找来梯子,跟方剑平一块把房屋检查一遍,漏水的地方休整一下。

翌日清晨,去沟边挖一些土和泥,把他爹的两间房子刷新一遍,然后贴一层报纸。

如果栓子过来,到时候再糊一层报纸。要是不过来,那炕就留着以后放晒干的菜和因为下雨没晒干的衣服。

深秋十月,落叶纷纷,小芳顶着秋风和儿子到家就收到张支书的信,拆开一看,不出张支书所料,大侄子要分家,高氏一看这个大孙子指望不上,脑后有反骨管不住,就把他们一家三口赶出来。

此时就住在张支书家中。

张支书虽然同情侄子,也不想当冤大头,就逼张老二把栓子过继过来。

张老二很痛快。

旁观者都觉得他糊涂。

张老二不这样认为。他觉得就算小芳有能耐,方剑平孝顺,那也是时代造就的。栓子的闺女一一一个农村姑娘,也想找个方剑平这么好的可不容易。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栓子没儿子,老无所依,早晚会回来求他和小儿子。

高氏也是这样认为的。她比张老二还多想一点,她认为她的大宝比一一聪明。

栓子和他媳妇也没少听高氏念叨,大宝将来比一一有出息。以至于搬到张支书家的第二天,栓子就问他大伯,小芳以前的书还在不在。

张支书就把一年级的书给他。

到了张支书家,没有乱七八糟的活,两口子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每天晚上给孩子辅导功课。

张支书给小芳的这封信写的就是这些事。

不过最后一段,征求小芳的意见,他家分的地他想给栓子种。

这一点小芳早想过,不给栓子,别人也不敢种,因为高氏可以理直气壮地闹。

再说了,不论房子还是地,让他种和住不等于就归他,土地不可以私下买卖,法律法规不认,将来还是张支书的,所以小芳就回信表示她没意见,尊重她爹。

与此同时,小芳读研的事也定下来。

她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今年还拿了奖学金,完全可以直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