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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磐殿上,恢复神气的阿喜走到大殿中央,傲然挺立,放眼俯视下来,有几分帝君威仪。
聊苍见这场景在内中道:
“朋友,看到了吗?羡不羡慕?真站到那个位置上,你是谁不重要。”
冬涉川不屑道:
“聊苍,你不觉得那里有些荒凉吗?真站在那,会很孤独吧?”
聊苍笑道:
“孤独肯定会孤独,但也有快乐呀。掌握天下,谁不想呢?”
冬涉川痴痴的看了看夏织秧,向内中道:
“我只想要秧儿,要望渠那一处老宅。天下?我不稀罕!”
聊苍批评道:
“朋友,有时候很多问题你得反着想。你之所以失去她和老宅,不就是人微言轻吗?假如你是掌握天下之人,她和老宅不也在你掌中。谁还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呢?”
冬涉川听了,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魔尊虽然鬼话连篇,却总有几句能扎进冬涉川的心里。
“喂,朋友,如今她俩站在一起,你倒是说说谁更胜一筹?”
冬涉川没听明白。
“谁俩?”
“装什么傻呀!你都看了半天了。夏织秧和丁若瑜呀?以前觉得的她俩没有可比性。如今一看,了不得。不仅姿色可比,身份也可比。一个是岩丘女帝,一界之主;一个是穹羽灵使,下一任灵尊非她莫属。啧啧啧,这两界的精华,怎么就都和你有关联呢?”
冬涉川打住他道:
“聊苍,你住口。你这魔尊怎么说话从来不留口德?如此和那阿喜有什么分别?”
聊苍傲慢道:
“当然有分别。那块丑石想来生就自卑,要什么都要靠手段。你看,这两个它想娶的,哪个愿意嫁它?
我可不同,要什么从来凭得是实力。我若娶她们,她们不爱得死去活来,我才不要呢!”
冬涉川气得想把手里的酒器佳肴全摔了。
“聊苍,以后感情的事情,咱们少聊!”
冬涉川此时发现更多的石头人和鸟人,都往大殿上聚拢过去。
它们见阿喜似乎是有话要说,纷纷安静下来。
阿喜在这里站了一会,只这一会它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闹闹哄哄的荒磐殿,哪里有它阿喜的位置?那些站在高处的人又何曾看过它一眼。
这一路走来确实艰难,可越是艰难,它才觉得脚下踩得越稳。
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它们都是追随者。阿喜很清楚,它们只是权力的追随者。
换句话说,今天是阿喜站在这里,它们就追随阿喜,明天随便再换成别的什么人,它们瞬间就会把阿喜遗忘。
阿喜明白这个道理,越是明白,就越贪念。
这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又怎么会拱手让给他人。我可以做这一界之尊,九界离我还远吗?
阿喜这样想着,眼前的世界竟豁亮起来。它看着下面无数双眼睛仰望着自己,高声道:
“既然大家都等着喝喜酒,灭萌,该你上场了!”
灭萌在下面喝得正起劲,以为灵使已经请来了,晚上可以大醉一场,没想到突然被阿喜提了上去。
这主婚人原本是玄鸟,如今他不在,岩丘的老辈子又被阿喜轰的轰,得罪的得罪。
除了这些老辈子,岩丘也没什么辈分高的人。这主婚人的头衔自然就落在了灭萌的身上。
阿喜这样做还有一个用意:既然玄鸟想摆脱与岩丘的关系,那这场婚礼就必须要穹羽的人来主持。
灭萌哪干过这等事,刚要推辞,见阿喜阴冷的目光看向它。
它已有了几分醉意,被簇拥着推到了大殿之上。眼看已经到这,只要硬着头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