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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文清辞笑了一下说,“今晚先好好休息吧,只要不发烧,应当没有大碍。”

话音落下之后,还将手背贴

在谢不逢的额上,仔细感受了一下温度。

确认对方额温没有问题,这才将手放下。

“这张床太窄,也没有被褥,先起来去里面吧。”

文清辞有些纠结的朝自己的房间门看去。

他的医馆不大,从前不曾留病人过夜。

……但是今日这位,听口音便不是松修府人,恐怕在这里也没有住处。

自己总不能让他大半夜的去找客栈吧?

说完,文清辞犹豫了一下,向前走去,轻轻地撩开了诊室后的竹帘。

谢不逢跟着他一道站了起来。

松修府寸土寸金,城里的医馆也不大。

除了这间门诊室外,便只剩下了竹帘后的卧房。

少年看到,卧房里似乎摆了一张床……

文清辞打开衣柜,突然回头看了谢不逢一眼:“你的个子应该与我差不多吧。”

说着,便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从衣柜中取了出来。

“给,这件衣服我只穿过一次,你先换上。”

他看到少年的衣服,已完全被鲜血染湿,不能再穿。

谢不逢虽不怎么受宠,但好歹也是个皇子,在此之前他从未穿过别人的衣服。

少年本能地想要拒绝。

但是下一刻,夜风却穿过窗将衣服上淡淡蔷薇香,吹到了他的鼻尖。

谢不逢错过了拒绝的最后时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文清辞已经轻轻合上了衣柜的门。

“你先睡吧,床上的被褥都是今天早上新换的。假如介意的话,我便再取一床新的来,”说话间门,文清辞回头将一边竹榻上的医书挪了开来,给自己腾出了个能躺的地方,“我今晚住在这里,你要是难受,直接同我说就好。”

“……不介意。”谢不逢说。

少年下意识攥紧手心,缓缓眯眼向文清辞看去。

松修府这位姓文的大夫,未免有些太过好心了。

自己只是个深夜到访的病患,他为何如此认真。

不但没有丝毫不耐烦,甚至还将床铺让了出来……

生来就能听到世人心底恶念的谢不逢,习惯了防备周遭的一切。

难道说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对。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便被谢不逢否定。

龙舫刚到松修不久就遇到了刺客,之后周围便戒备森严,文清辞不可能见过自己。

最重要的是,谢不逢自始至终都未听到他的心声。

可要是文清辞不知道自己就是当今大皇子。

他这么认真,又是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