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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姐儿把小脸蛋塞在母亲颈窝里,“娘,跟娘睡....”

谢云初与王书淮相视一眼,均哭笑不得。

看来是昨晚没睡安稳。

谢云初又搂着孩子继续打了个盹,王书淮则入宫去了。

珝哥儿是王府真正的长房嫡子嫡孙,身份贵重,孩子一出生,立即去各姻亲之家报喜,宫里少不得又有赏赐下来,阖府均忙坏了。

谢云初将孩子哄睡,林嬷嬷进来了。

谢云初见她面容嵌着疲惫,劝道,“你老一把年纪了,也要爱惜身子,昨夜熬了一宿,怎么不去歇着。”

林嬷嬷挪个锦杌在她身旁坐下,“老奴哪里顾得上歇着,心里头不知多高兴呢,姑娘是没瞧见外头那排场....”

谢云初不爱听这些,“行了行了,你去歇一会儿,唤冬宁进来。”

林嬷嬷嘿嘿一笑,“老奴午时歇了一个时辰,不妨事的,对了方才听外头说了个笑话,是关于二爷的。”

谢云初诧异,“他能有笑话给人看?”

“可不是,”林嬷嬷乐得合不拢嘴,就把昨夜闹得那个乌龙告诉谢云初,

“如今外头都在传,咱们二爷在朝堂上威风凛凛,到了家里却是个疼媳妇的,听说那一声‘谁敢弃了她,就要谁的命’,把二太太差点唬哭,二太太冤枉地跟人说,她不是这个意思。”

“呸,”林嬷嬷轻轻猝了一口,“这是见您好好的方才说这话,若叫她选,眼里必是只有孙没有您。”

谢云初笑笑不接话。

过去她心实,念着自己没亲娘,便把婆婆当娘,经历了这么多才知道,婆婆永远不是娘。

自然媳妇也不是女儿,谁也不要越过那个界。

随后林嬷嬷又打量着谢云初神色,轻声劝道,

“好姑娘,如今儿女双全,丈夫高升,您也没什么别的念想,看姑爷心头热乎着呢,您就好好跟他过日子。”

谢云初不高兴了,“我哪儿没好好跟他过日子吗?”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的意思是....”

“好啦,嬷嬷,我饿了,去弄些吃得来吧。”

她现在对王书淮谈不上恨,也谈不上爱,总归就这么过安稳日子。

*

()国公爷给孩子赐名后,又回宫与长公主报喜,临走时交待一句话。

“朝中不少官员都闹着要来吃满月酒,邻里邻坊的都来道喜也不能亏了他们,我的意思是办个三日三夜的流水席,也给淮哥儿撑撑脸面。()”

老人家一走,各房太太老爷便面面相觑。

府上孩子满月酒从未办过流水席,三天三夜流水席耗费巨甚,国公爷只顾图自个儿高兴,却不知掌家人的艰辛。

三太太露出苦恼,今年谢云初二十寿宴因是宫里的意思大办,这里去了不少银子,论理除了府上长辈的整寿,不该如此兴师动众,情形特殊也能理解,只是公中却吃不消了。

各房孙儿满月酒本有规格,当年珂姐儿因为是嫡长女,国公爷已经给她破格,如今珝哥儿又要办流水席,三太太担心其他几房闹不愉快。

三太太拿眼神往对面的姜氏身上溜,“我这边配合二嫂,二嫂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姜氏一听略有傻眼,什么叫配合她,满月酒不该公中出钱吗,关她什么事。

三老爷已经有些不高兴了,父亲虽然不喜欢二哥,却明显偏向王书淮,在父亲眼里,王书淮才是真正的长房嫡孙。

三老爷虽任副都御史,官职不低,可文臣想要获得国公爵位难于顶天,原先他念着二兄如此无能,父亲绝不可能把爵位给二兄,可眼下他却想到一个可能,若是父亲越过儿辈,直接将爵位传给王书淮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国公爷对王书淮的看重,令三老爷心生忌惮。

他与二老爷道,“二兄,国公府的满月酒没有流水席的先例,父亲若执意如此,这笔开支便得二房自个儿出。”

姜氏登时就恼火了,“三弟,话不能这么说吧,这事是父亲亲自开的口,便该公中承担。”

四太太冷笑着怼了回去,“哟,二嫂,方才还满面红光呢,这会儿叫你出银子就不高兴了,我今个儿把话放在这里,上回初儿办寿是长公主殿下的意思,我无话可说,珂姐儿是嫡长女,已经给了优待,我也认了,如今珝哥儿虽是书淮长子,在整个国公府却只是四哥儿,凭什么越过其他几个哥儿去?”

“成,书淮在朝中炙手可热,这回又立了大功,满朝文武想来庆贺也在情理当中,既然有这份尊荣,那二房就该自个儿吞这个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