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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样子,当年兄长瞒了所有人,却独独对心上人坦了诚。

“发什么呆?”姜稚衣白生生的手在他眼下晃了晃,“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元策回过神来。

“那还赶我走吗?”见他不说话,姜稚衣乘胜追击,“不说别的,你也不能过河拆桥,若今日没有我的发带,你怎么赢下钟伯勇?好歹我也是你的小福星呢。”

“那我若还你这恩情,你就肯走了?”

怎么这么执着呢,姜稚衣不高兴地撇撇嘴:“你先还了再说。”

“行,想怎么还?”

这突然一问,姜稚衣一时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往四下看了看,灵光一现,一指不远处的箭靶:“不然你教我射箭?”

“?”

“这可不是一日能还的恩情。”

元策上下打量她两眼,补充道:“恐怕一年都很难。”

“……让你教我射箭,又没说一定要教会!我就想试试那种——‘夺’一下就射中了的感觉不行吗?”

元策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转身朝跑马道走去,随手拎起一座箭靶,一把扯下上头凌乱的箭支,将靶子摆上空地,看了眼她的距离,又挪近了一半。

姜稚衣:“……”

看她一脸仿佛被羞辱的气哼哼,元策撇开头唇角一弯,挑了把轻弓回来,拿谷雨的帕子擦了擦弓面,递到她左掌心:“还愣着干什么,小福星?”

姜稚衣接过弓,嘴里碎碎念:“你也不要看不起人,‘术业有专攻’,武艺我是一窍不通,但写诗肯定比你强……”

谷雨见两人这是要大干一场,说着去望风,退去了远处。

元策等人站好,指了指她的靴子:“双脚开立,与肩同宽。”

又点了点她的肩:“肩膀放平。”

“……这么麻烦。”

“那还要不要‘夺’一下就射中的感觉了?”

“要要要——”

元策给人调整完了姿势,低头拿起一支箭,穿插|进她指间。

“等等……”看着指间的箭尾,姜稚衣恍然想起什么,“我看他们刚才都戴了玉扳指,

()我没有戴,会不会很痛啊?”

元策垂眼看了看那葱根般白皙,毫无瑕疵的手指——

“会。”

“……就没有不痛,又可以把箭射出去的办法吗?”

元策闭了闭眼抬起自己的手:“那我痛,行了吗?”

“那我也不能让你……”

话音未落,头顶阴影覆下,温热的胸膛从身后靠过来,她拉弦的手忽然被人握了过去,持弓的那只手也被拢进了一只宽大的掌心。

像有一簇火苗直蹿天灵盖,姜稚衣呼吸一滞,猛地住了嘴,手脚又像那天被他揽进怀里那般成了木头。

感觉到身前人突然的僵硬,元策把着她的手微微一顿。

……他只是被她烦得没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