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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衣掩在袖中的手紧紧攥起来:“非要这样不可?”

元策:“非要这样不可。”

姜稚衣烦躁地皱皱眉,点头:“行,各退一步,成交。”

元策似笑非笑地一抬下巴:“跟我做生意呢?”

姜稚衣面无表情:“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跟你做生意,你就烧香拜佛感恩戴德吧。”

“那都依你了,消气了没?”

“消气怎么,没消气又怎么?”

“处理了一天军营里乱七八糟的事,有点累,”元策朝她摊开手,“消气了的话,过来坐会儿?”

姜稚衣垂眼看向他摊开的手。

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此刻应该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关心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然后靠着他坐在这榻上……

姜稚衣一晃脑袋,把脑海里糟糕的画面晃掉。

……为了逃出这个府,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嗯?”元策再摊了一次手。

从他眼底看出了不知是不是试探的意思,姜稚衣轻一咬牙,一点点伸出手去。

可临要触碰到他的手指,头发丝却抗拒到快立起来。

最后一刻,姜稚衣在他掌心啪地一拍,同他击了个掌。

元策:“……”

“做生意成交,击掌为誓,方才忘了。”趁他没回过神,姜稚衣快快走上前去,在美人榻的最角落坐下。

元策看了眼两人之间还能再坐两人的距离,侧目看她:“我身上有刺,能刺着你?”

“……我有刺,怕刺着你。”姜稚衣一双手防备地攥在身前,思忖这话也谈完了,这人怎么还不走,提起一口气道,“不是说累了吗?早点去歇着吧。”

“我现在不就歇着?”

“坐着怎么叫歇?睡着才叫歇。”

元策看了眼她的床榻:“那你的榻借我睡睡?”

姜稚衣眼睛慢慢睁大,背脊僵直着偏过头:“你自己房里没有榻?”

“我房里不是没有你吗?”

“……”

一些遥远的,不堪回首的记忆撞入脑海,姜稚衣心头一颤,撇开头去,恨恨闭了闭眼。

“提过要求就逐客,郡主这是用完人就丢?”元策支着额角看着她。

眼看气氛越发紧巴,郡主也越发应付不下去,惊蛰连忙打圆场:“沈少将军,郡主生着气,难免说话不好听,但心里是关心您的,您瞧郡主句句都是想让您早点歇着!”

姜稚衣点了下头,示意惊蛰说得对。

元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默了默撑膝起身,走出两步又回过头:“明日白天我还是不在府,不过晌午能抽些时间,你若想让我陪你

出去,差人给我个信。”

姜稚衣哦了一声,眼看他还等在原地,像在等什么道别的话,轻启了下尊贵的唇:“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