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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挺让人毛骨悚然的,自己的脸皮整天被人惦记着,想扒下来糊在别人脸上。林机玄不及细想,就听贺洞渊裤子口袋响起了铃声。

是一段佛经。

声音还开得很大,引得路过的人都往他们这儿瞟,这回真成了5a级景点了。

林机玄:“……”

贺洞渊大剌剌地接了电话:“喂?”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洞渊猛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过去。”

扣上电话,贺洞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机玄,从这个角度,男人毫无瑕疵的面容一览无余,贺洞渊喉头有股滋味在翻滚着,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想叫林机玄跟他一块儿去,但又觉着这人到底是个外人,哪怕是被事件牵扯上了,也不该过多涉入。

大千世界,茫茫然的东西太多,人类按照固有步伐随着日升日落,穿梭走在一条周而复始的道路,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不需要直面黑暗,不需要靠近那些未知的,隐匿在人性深处的东西。

好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他喉结滑动了下,顶着老板娘警告的目光将烟点上了,袅娜青烟间,贺洞渊沉默地看着林机玄,嘴角挑起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别想太多,徐露挑上你挺奇怪的,脸皮那么厚,扒了造城墙吗?”

林机玄:“?”

贺洞渊指尖夹着烟,猝不及防地在林机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早点回去睡觉吧,小学弟。”

林机玄拍掉他的手,烟灰抖在手背上,没有预料中的灼热感。林机玄低头看着那一片片细雪似的烟灰,远比平常所见的样子要纤细,像是流沙。

“这是我电话,”贺洞渊抽出一张便签纸,在上面留下一串潇洒的数字,“有事可以联系我,法律相关的也行,收费给你打个十折。”

林机玄:“……”

说完,贺洞渊冲他摆了摆手,单手抄进口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

林机玄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脑海里都是贺洞渊方才的样子,他分明想说的不是这些,却像是个避世的刺猬,笨拙地想要将他驱离开。

神经病。林机玄嘀咕了一句,又觉着不解气,紧跟着又嘀咕了一句:傻x。

他盯着桌面上的电话号码看了一会儿,抱着“先咨询后欠费”的心态,将那张薄薄的纸片塞进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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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a大附近热闹得很,孙蒙逮着机会要林机玄请他吃夜宵,美名其曰补偿下午晋级赛失败的痛楚,两个大男生坐在简陋的苍蝇馆子里,面前摆着几盘没什么卖相但闻着贼香的小炒,被周围热火朝天、叽里呱啦的吵闹声淹没。

孙蒙开了瓶啤酒,喝得脸皮泛红,这人惯有能把每一个平淡的日子过成“金榜题名、洞房花烛”的乐观心态,嘈嘈杂杂地跟周围的声音混在一起。

林机玄不喝酒,要了罐冰可乐,他脑子里还是下午发生的事情,贺洞渊究竟去做什么了,徐露父女又是怎么回事,趁着孙蒙不注意,林机玄摸出旧手机看了一眼,没什么进一步的动静。

但好歹现在有了大方向,顺着这条线去查总会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孙蒙乍一下惊呼,林机玄刮了他一刀子,还是很配合地问:“什么事?”

“方欣欣是不是联系你了?”

“嗯。”

“她知道你在问徐露的事情后主动跟我要了你的联系方式,我想着多一个人给你提供消息没坏处就给她了,她是不是跟徐露不太对盘?就女孩子间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