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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齐白岳对杨曜的印象一直是“朋友的朋友”,他性格有些孤僻,除了从小就认识的Carl以外,便不喜欢社交,因此在信中对杨曜只是一笔带过。
然而,Carl高中结束决定出国读书,他走了以后,杨曜依然对齐白岳十分热情甚至是过分热情,这使齐白岳觉得很奇怪。他的弟弟从小就在齐家浓郁的艺术气息熏陶中长大,风华隽秀,有太多被人明里暗里爱慕的经历,马上就嗅到了端倪。
齐白岳原本只把他看作其他追求者一样,果断地拒绝了。在齐爸爸拍的一些视频里,大概能看到齐白岳对外人十分冷淡,只有在家里面向镜头对着“哥哥”说话时才会露出柔和亲昵的神色。
他对哥哥以外的人都不屑一顾,讽刺的是,他心心念念的哥哥却对他不屑的杨曜一头热。
“蹊蹊?宵夜做好了,你要边吃边看吗?”汪晴柔捧着碟子走了进来,看见齐青蹊脸色发白,马上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忘记关窗,有点冷了。”齐青蹊勉强维持住正常的笑意,尽量显得不经意地问:“对了,刚刚看弟弟的视频,里面他的朋友也出镜了,您认识吗?”
“你弟的朋友……你是说Carl?”汪晴柔将盛着纸杯蛋糕的碟子放到矮桌上,也坐了下来,无奈地笑笑:“他呀,很内向,不爱交朋友。”
“好像还有一个叫杨什么的……啊,杨曜,是吗?”
汪晴柔那恬淡柔和的脸一反常态地冷了下来,“他不是,我们别说这个人了。”
齐青蹊觉得蹊跷,不待再问,门铃却急促地响了起来。
汪晴柔有些疑惑,“大晚上的,是谁呢?”
门外的人将门铃按得扰人安宁,母子二人只得走到客厅玄关处,打开了木门。
房门有两扇,一扇是半透明的防盗门,一扇是木门,木门打开后,齐青蹊便看到了防盗门外站着一个他此刻并不想面对的人。
杨曜英俊的脸上带着微醺的酡红,头发还有些乱,他看见门里面的齐青蹊后,愤怒地咒骂了一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是来捣乱的!”
大概是他知道他姐姐把所有东西都告诉自己了。齐青蹊偏开视线,实在不知道应该以怎么样的心态再去面对这个男人。他的心像溺水一般,冰冷地往下沉,而他的脸却火辣辣的,难堪得像被人当场刮了十几个巴掌。
杨曜喜欢的是自己的孪生弟弟,所以他在看见自己时,那些疯狂的爱意都是给白岳的。而自己竟然傻傻地被迷得晕头转向,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说辞,以为自己也值得被这样狂热地爱着。
究竟是杨曜太可恶还是他自己太愚蠢?
齐青蹊不想说话,汪晴柔却开口了,她厉声说道:“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叫物管了!”
虽然刚刚见面,可是齐青蹊眼中的她是娴雅得体的,说话一直温声细气,现在她却气得颤抖,声音带着克制不住的怨恨。
杨曜却不管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齐青蹊,“学弟,你听我解释,好吗?”
是了,齐青蹊又可悲地回味过来一个细节,他们都成为恋人半年了,但杨曜一直叫自己齐学弟,而不是更加亲密的“小蹊”,这根本不是他所说的情趣,而是因为他叫自己“齐学弟”的时候,他可以觉得他在叫齐白岳。
汪晴柔看了看杨曜那急躁懊恼的神色,又看了看自己儿子灰败的脸,从中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小蹊,怎么回事?”
齐青蹊暗暗掐了掐手心,强撑着,镇定道:“妈,我……我可以等一下再跟您解释吗?”
汪晴柔警惕地看了杨曜一眼,又凝视着齐青蹊那发青的脸,语气软了下来:“我去厨房热牛奶。”
看着母亲走远了,齐青蹊隔着门,深深呼出一口气:“趁现在把话都说清楚吧。杨曜,以后别来找我了。”
杨曜贴在门上,急躁中带着他惯常的命令口吻:“不,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对不对?我能给你最好的,从今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你得再给我们一个机会。”
齐青蹊双手垂着,他双眼无力地看了杨曜一会儿,忽然嘴角抽了一下,露出一个似乎是笑的自嘲表情。
“杨曜,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很有魅力,给了我很多我没有体验过的悸动。但是你喜欢的不是我,是我弟弟。所以你说你能给我很多东西,抱歉,我一点也不想要。”
齐青蹊每说一句,心就好像被钝刀剜了一道口子,但他仍然坚持说下去:“就算再爱你,我是也有尊严、知羞耻的,我虽然不够好,但我永远永远也不会变成别人的替代品。更不要提你这样做根本是在亵渎我的弟弟。”
“不不不,我爱的是你!”杨曜看着眼前人那怆然又决绝的单薄身躯,一瞬间感觉他好像与心中那抹倩影重合为一了,他急急地给自己找补:“我承认一开始是动过歪脑筋,但是相处下来,我才发现,我爱上你了。我错了,你可以给我赎罪的机会吗?我会好好对你,我犯过的错,我一定都会加倍补偿你!”
齐青蹊过分平静地看着他,“那你爱我什么呢?”
杨曜马上说道:“什么都爱。”
“爱我土,爱我书呆子,还是爱我吝啬小家子气?”齐青蹊眨了眨涩痛的眼,心酸地轻声说:“别演了。”
其实只要从一头热的爱恋中醒悟过来,就会发现很多谎言是如此蹩脚。
一个是山上雪,一个是路边草。
这道选择题,没有人会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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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泳疯:虽然但是,我们大鹿是食草动物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