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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柔低声道谢:“那谢谢你了。”

傅司渊补充:“最多一周。”

姜柔终于隐匿眼眶的潮湿,她抬起头来,向他绽放一个感激的笑容:“一周足够了。”

她简单讲述一番姜宁熙的情况,并希望傅司渊配合她,向姜宁熙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得到傅司渊的肯定答复,她转身,准备提步离开。

倏然,一只燥热的大掌,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姜柔步伐停顿,缓缓转过身来。

男人眉头紧紧皱起,寒潭深渊般的眼眸弥漫起一丝迷雾,一丝迷惘,他重重吸了一口香烟,吐出青白烟雾:“安吉拉小姐,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

姜柔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放轻松。

她定定盯着他复杂迷惘的黑眸,被男人吻得红肿的唇瓣,微微翘起:“傅先生,我们以前从未见过面。”

攥着她手腕的大掌,缓缓松开。

姜柔不疾不徐转身,昂首挺胸,如同一只美丽孤傲的孔雀,离开房间。

房门“嘭”一声轻响,被紧紧关闭。

傅司渊神情慵懒疲惫倚向沙发靠背,他绝望闭上双眼,感受着铺天盖地的欲火,焚烧着自己。

他终于无比确定,这个女人,掌控着打开他身体欲望装置的——唯一开关。

傅司渊用力吸了一口香烟,却只觉口中苦涩,方才接吻时的甜美触觉再次浮现在脑海,他心不在焉用手指捻灭烟头,丢进烟缸。

电光火石间,他身躯陡然僵滞,一个大胆惊人的猜想,惊雷般炸裂在他的脑海。

傅司渊缓缓脱掉白色浴袍,精壮诱人的身躯,展露无遗。

他垂眸,视线讳莫如深,盯向自己的心脏位置。

一道淡淡的陈年疤痕,赫然入目。

视线向下,小腹处,同样有一道疤痕。

傅司渊抬起左臂,遒劲有力的小臂,布满无数用烟头留下的斑驳丑陋的烟疤,以及一道又一道用刀片划过的疤痕。

这些自残自虐留下的伤疤,密密麻麻,鳞次栉比,似乎全部都在疯狂嘲笑着提醒他,他无比愚蠢无比狼狈的过往。

这个自称安吉拉的女人,真的和他不认识吗?

傅司渊倒了一杯红酒,晃动着水晶高脚杯。

杯中殷红的液体摇曳着,他陷入沉思。

五年前,他身体康复之际,曾经有心追寻身体两道伤疤的来历,最终母亲将一段他亲自录制的视频,以及一封他亲笔书写的自证书交到他面前。

视频画面中的自己,形容枯槁,瘦弱不堪,声音犹如泣血,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失去鲜活的生命力。

而自证书的笔迹,一笔一划,无比郑重无比绝望,绝望到,他可以看清楚纸张上早已风干的泪痕。

傅司渊甚至不敢想象,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绝望至此,自轻自贱至此。

时隔五年,他依然无比清楚记得自证书的完整内容。

他浅浅啜一口红酒,情不自禁低吟出声:“我傅司渊,所爱非人,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最终险些丧命……”

既然所爱非人,自当不去追寻,不去了解,斩断前尘,重新开始。

现在这样个结果,挺好。

除了他的身体,无法再对包括未婚妻在内的任何女人动情,其余一切,真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