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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阳寿地界直奔北宋府东京汴梁。
一路上张道临真是花样百出时而在天上乱转圈子时而放出一两个形状古怪的小型飞行器往其它方向飞时而飞着飞着就一猛子扎下来随便找个地洞之类的隐秘之地躲起来。虽然是飞的但选择的路线是要多荒僻有多荒僻万一前方隔老远望见个小村子他都非得绕个好大圈子躲过去不可。间中休息的时候选的肯定是深山老林别说人了连只鸟都少见。对于我更是看得死死的什么都不让我碰什么都不让我动便连话都不让我多说半句。
如此忽忽过了三天就在我快要被他闷得疯之际东京府终于出现在眼前。
做为当时世界第一繁华的都市这座城市的壮观之处人所共知倒也不必再用太多的言语来描述总之照着国际化大都市的基本标准来比较就是了。
进城之前张道临反复叮嘱我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不要做什么事情、跟紧他不要随意乱跑……总是之是千般不放心万般不信任。他也就是没有真正神仙的那种乾坤袋之类的法宝要是有的话估计肯定得把我打包塞起来才肯罢休。
大白天进城自然不能用飞的只得老老实实在离城稍远一些的无人路上降下来再靠着两条腿乖乖走进城。
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后张道临嘱咐我不要随意外出便自行离开。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向外遥望窗下即是人流如梭的大街各色人等往来行走长街两侧做小买卖的摊铺一气摆下去便如长街一旁头尾不见别有一翻气派。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景象可看不到了——敢在主街两侧摆摊子?既影响市容又阻塞交通先翻摊子再罚款你要是敢不老实听话再抓起来拘两天那就暴力抗法懂不懂?
如此真实的古代繁华街市就在眼前却不能去游赏折磨得我心里直痒犹豫半晌决定到门口去逛逛。
我不走远就在门口转转也不跟人说话也不买东西就看热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要是行动快点的话在张道临回来之前返回客房他也不会知道。
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同时我的脚就已经不知觉间开始挪动了。当心里冒出“这样不好吧张道临可以反复叮嘱过。”的念头时我人已经走出了客栈。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来了那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自觉得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站在客栈门口东张西望脚步下意识往前挪啊蹭啊不一会儿工夫已经蹭到了街中央。
严格说起来这是我回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身处在繁华城市当中。上思州那种边垂小城不能算数至于在阳寿大半夜偷偷溜进城的没等到白天看热闹达摩西机器人就杀到眼前了。
我左顾右盼真是看不够的新奇热闹脑袋跟个播浪鼓似地转个不停只觉得这一双眼睛着实是不太够用。好在我还记得一些张道临的嘱咐虽然出来了也不跟任何人搭话那些看上去很挺有意思的小玩意也不敢去买只是抄着两手闲逛。
这一逛起来不知不觉间就走出好远。
好在我很快就意识到不妥连忙又往回走走了两步忽听后方传来一阵嚣闹扭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家酒楼前围了好大一帮子人吵吵嚷嚷似乎有什么热闹可看。我一时忍不住好奇一想再多看会热闹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便也挤了过去。
挤进人群却见酒楼门口站着个老板模样的华服男子在那里连连拱手哀求:“三位爷台你们就放放手吧要是在小店门口出了人命我这生意可就没法子做了。”
酒楼老板拱手的对像是那人群中央站着的三五个人一个个歪袋小帽敞着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横眉瞪眼斜撇着嘴简直就是那牛二的宋朝原版群体造型。
这几位牛二都不理会那老板。一个精瘦的家伙正站在旁边袖手喊叫:“给我打打死他让他知道知道这马王爷有三只眼。”
另几人则围在那里对着中央一团灰蓬蓬的东西连踢带踹砰砰声响中激起一团团灰尘。
我仔细瞧去才现原来那是个蜷缩在地上的人任他们这般踢打也不出半声动静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这算是哪出啊?
我正困惑的工夫就听旁边一人义愤填膺地道:“简直是没有王法了这如何使得?”我斜着眼睛一瞅见一年青人正撸胳膊挽袖子似乎要上去路见不平。
旁边一花白胡子老头一把拉住年青人轻声道:“年青人你是外乡人吧。”
年青人不解地站住“是啊老丈有何指教?”
那花白胡子老头摇头道:“莫要多事你那干瘦汉子是何人?那是咱们京师有名的破落户泼皮叫做马三专在街上撒泼行凶撞闹连为几头官司只因他在上面有人开封府也治他不下。他便是弄死个把人也绝不会有事可你要是伤到了他那可就惹大麻烦了。没看这周围的人没一个敢上去吗?”
年青人微一踌躇这步子便没有再迈出去只是叹了口气转头挤出了人群。
敢情这年头行侠仗义就已经看人下菜碟了。
我心里不觉得有些郁闷转过头来现这些看热闹地人虽然不敢上前阻拦马三等人行凶可却也不散去一个个满脸兴奋地伸着脖子向圈看张望偶尔还些什么“没天理了”“没王法了”“都打了小半柱香了”之类的议论。
我摇了摇头终于看不下去了把张道临的嘱咐抛到一旁从人群里挤出去喝道:“住手。”
这一声动静不小不光吓得那些泼皮停下了动作便连周围的围观诸人也一时都静悄悄没了声息大约是想看看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这地头蛇行凶。/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