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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化的过程是简单粗暴的。
首先圈出一块地,把杂草锄干净,再统一撒上大荒特产坟头草的草籽——有系统甄别不怕种错。长草只要半个早上,然后就可以把仆牛青马四角羊赶进它们各自的圈里,保证它们的活动范围内只有坟头草。至此,它们便成为了继狂鸟之后,又三个被强制改变食性的物种。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姜若似乎在马牛羊长毛或者不长毛的脸上看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
当然仅仅这样是不行的,驯化物种的关键是通过人工选择改变这些物种的基因。
绑住狂鸟的翅膀可以让这只鸟逐渐失去飞翔能力,却不能保证它的后代也不会飞;正确的操作是从它的后代中选择翅膀短小的继续繁殖,而翅膀健壮的杀了吃掉。
现在对待马牛羊的方法也一样:把包括坟头草在内的诸多草料放在小羊羔的面前,将那些只爱吃坟头草的留下来养大繁衍后代,杂食的则杀了吃掉......居然只有挑食的羊才能活下来,人类的世界真是奇也怪哉。
如此一天天一代代筛选下来,食草动物们的粪便终于开始散发坟头的清香。
大荒玩家给这些新物种的起名也是简单粗暴的:共工马,共工牛,共工羊。
然而众所周知,挑食的物种往往比杂食的更难在环境变迁中生存下来。当姜若再次去往基山的时候,被告知并未发现这些共工牌物种的踪迹。
“会不会迁徙去了别处?”姜若不死心地问。
“我们到论坛发了悬赏帖,在整个五大山系搜寻这些物种。”神经中枢耸耸肩,“到目前为止,无人揭榜。”
他没有告诉姜若的是,揭榜的虽然没有,但“共工牌”已经快被玩坏了,衍生出诸如[麻麻有人逼我吃草.gif],[我的便便都散发着单身羊的清香.gif]等无数表情包,一时间风靡论坛。
“照说,有玩家保护的物种应该能够生存下来啊?”扁思邈摸着并没有胡须的下巴。
“我猜,系统判定玩家行为具有很大不确定性,故而用了一个随机参数进行修正。”姜若说。很快他意识到用词过于专业化了,又进行了解释,“也就是说,在系统的判断中,玩家只在很短的时间内会持续保护这些驯化物种,之后的行为就难以预料了。”
“你别说,这判断还挺有道理,”医死人不偿命发呆,“过上几百天,谁知道这批玩家是不是还在玩游戏。说不定这游戏都已经凉凉了?”
怎么让驯化物种活到五大山系所在的时间线暂时没有头绪,姜若这边倒是先一步积攒了大量的牛羊粪便。每天黄昏铲一铲堆起来,隔夜后就风干冻成了结实的板砖。
于是乎,大荒先一步改用了清洁燃料,而基山的孩子们还在烧柴火。
从最早认识的盖山人那里,姜若打听到了那块作为友谊信物的银矿石的出产地:是一块夹在南岸朱木林和天犬沼泽之间的盐碱地。说起来这个地方姜若还有点儿印象,当初他返回不周山,在当时还如日中天的寒荒部落眼皮子底下,就是从这里摸进了朱木林。
如今盐碱地荒凉一如当初,而寒荒部落已经不存在了,令人唏嘘。
这片盐碱地果然没有让姜若失望,他在这里找到了露头的铁矿,甚至还发现了陨铁。相比普通铁矿,陨铁的含铁量较高,人类最早的铁器,大多就是陨铁经过加热锻打制成。
有道是人生有三苦,打铁、撑船、磨豆腐。
玩家是不乐意干这种活计的,咱玩游戏是为了找乐子,又不是受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