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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岳,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了,如果你不答应,我这一身的经验和医学知识,真的就只能陪着我一起进入黄土了。”
说完,简老费力地咳了起来,虽然没像电影里那样看到手帕展开后的一滩血迹,但凭感觉,这个老人不像说谎,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灯枯油尽了。
“老天啊,或许这就是对我的惩罚吧,过去我做了太多错事,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还没等齐岳反应过来呢,老人家已经泪流满面,一副悔不当初的悲痛模样。
齐岳越听越糊涂了,简老还能犯错?这个孑然一身的耄耋老人,曾经到底犯下了什么过错,才会在此刻悲痛欲绝,就像真的受到了某种诅咒般的绝望。
“简老,您别这样,我答应您就是了。”
不管怎样,齐岳不想再看到这个曾经帮过自己的老人这般的痛苦和失望,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吧,学会医术,就当给自己在乎的那些人,在面对重疾时能有一份对于生的希望。
“孩子,其实你今天不答应,也得答应了。”简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彻底勾起了齐岳的好奇心。
“您为什么这么说?”齐岳想听听,老人这么十足把握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因为你喜欢的姑娘,身体实际早已透支过度,如果我走后没有人来传承,那么她很快就会熬不了太久了。”
齐岳第一个想到的姑娘自然是宁雪怡,但转念一想不对啊,简老何曾见到过对方?
“之前我替罗姑娘把脉时,大概知道她体内是中了什么毒。”
老人摸了摸胡子,完全没看见齐岳早已目瞪口呆打神情,眼睛看向这片干枯了几十年的药田继续说道,“那种毒就像保鲜剂一样,让人看到外表还是和往常没两样,实际上体内已经像一颗烂透的苹果,不知道会在某一次倒下后,再也醒不过来。”
“简老,您没唬我吧?”齐岳的心猛然一坠,无论现在自己的情感偏向了谁,可这个女人毕竟是曾经深深爱过的,就算只是一个老朋友也好,也希望她平安喜乐啊。
“难道你还信不过我的医术么?”
这一句,彻底打碎了齐岳抱有侥幸的心理,可是,对方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而且,又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得的?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追究这些问题的时候,想到此,齐岳再次确定着,“简老!我学!”
“你放心,我还有点时间,在我走之前,一定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说话时,老人的眼中终于有了希望之光,如此这样,就算是对犯错的前半生最后的救赎了。
暑假终于来了,为了争取时间,齐岳在每一次跟随老人学习之前都会开启“过目不忘”技能。
虽然老人早就见识过对方的这一强大“天赋”,但随着齐岳每半天就能消化掉一本厚厚的医学书,这位自认为见多识广的老者还是免不了一番惊叹的。
不过,简老传授方法也很奇特,毕竟光能背出书上的文字并不代表从此就能给人看病了。暑假的第十天,也就是齐岳将整整一千册简老所藏医学书籍,全都“输入”到自己脑袋后,他再一次和对方来到了那片“百草园”。
一开始,齐岳又以为简老要带他去那一片荒废的药田里感慨人生呢,谁知道老人却熟门熟路的绕到了十里坡的另一侧。这边位于一座小山脚下,如果说百草园都很少有人光顾,那这边就真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了。
可是,还没等齐岳感叹完呢,之间这片天然的云谷之地上一大片绿油油的叶子正在随着微风轻轻摇曳着。
齐岳真是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真没想到啊,这么一个废弃的草药基地还真在二十多年后实现了它本应有的价值。
“简老,这些应该都是草药吧?”这段时间的药书没有白看,很多现代版印刷的书籍上,都会在药名下配上一张该草药的图片。所以齐岳能认出来,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些大多只是一些普通的药材,都是这十年来我自己培育的,你看的那些书上有很多名贵的药草并不适合咱们内陆环境,只有在高寒的藏地上才能孕育的出。”
老人将这片药田的来历娓娓道来,但看得出一说到无法培育出的名贵草药,脸上还是会流淌出遗憾和不甘。
藏地?那片土地上怎么这么神奇啊,罗宛心之前也是在那治好的,就连一脚已经踏入黄土的方栋梁,也被已改名为“方毅”的儿子所请来的藏地医生,所治疗好的。
“齐岳,从今天开始你先将这田里的几百种常用药给全部尝试一遍,只要掌握了这些,对于一般的疑难杂症都不难对付。”
“啊?简老,这样不会中毒么?”齐岳自然是不想成为神农那样的圣人的,要是为了学医赔上自己的小命,那可真不值得。
“会中毒,但解药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亲自试药是要你彻底刻在脑子里,这样那些医书上的东西才能真正被理解消化。”
晕死!还真会中毒啊,齐岳心里不停的默念着完蛋了,彻底完蛋了。
只是,在很久以后的某天,齐岳才明白简老这一残忍做法的真正用意,如果没有现在这般尝毒无数,后面很多次危急时刻,他就早已白骨露野了。
就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药田里,整整十天时间,齐岳都是嚼着一片又一片叶子,差点死去千百次,但又在吃下简老配置的解药中,恍恍惚惚回魂了无数回。
虽然这么说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但一些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小叶子,真的可以在极短时间让人麻痹神经,如果处理不及时,后果也将不堪设想。
终于在悲催的将几乎所有草药尝了个遍后,齐岳才恍然大悟的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其中很多草药都有毒性,那为什么还能救人性命啊?
这个问题,此时的齐岳自然是无法厘清其中的奥妙的。但不弄明白事情的原委,绝不是齐岳的一向作风,于是只好挺着一副试毒太多而过于蜡黄的脸色,朝田埂中依然还在采摘草药的简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