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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给程母打了电话了,对方正带着私人医生飞速赶来。

但若是野哥在这之前就死了,那他们也就完蛋了。

一针下去,程锦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神智,一睁眸便看见姜烟的脸,他捏紧手心,一拳便朝她脸上挥来。

姜烟皱眉,迅速握住他的拳头,将他往后一推,让他摔在了地上,“废就省省,别真把自己作死了。”

“小没良心的。”给人打了针,她收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若不是你哥给你输血,你恐怕早就死了,恩将仇报真是被你给玩明白了。”

也得亏是骨髓匹配失败,不然程祁恐怕早就没了命。

她缓缓起身,若不是怕之后程母那老女人对付,她懒得救他。

出了酒吧,两人坐在路边摊上。

“不到三个月,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寒掺模样了?”姜烟开着酒,开瓶器一起,泡沫便瞬间涌了出来,她给程祁倒了一小杯,随后就着酒瓶喝了一大口。

程祁细细擦着卡夹里的照片,脸上有些憔悴,开口把姜烟都给吓了一跳,声音哑得不行,“上周老头子过生。”

“所以你从院里出来了?”姜烟夹了两颗花生进嘴里。

“嗯。”程祁应声,看着总算干净了的照片,轻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装进衣服口袋里。

“你呢,过得好吗?”程祁眸子里布着些沧桑,早没了往日的鲜活。

“我?算好吧。”姜烟把剥好的虾堆在盘子里,尽数推到他面前,“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了。”

“谢谢。”程祁动唇,没动那虾,转手将方才她给倒的酒灌进嘴里。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姜烟吃着肉,往日几口便能下咽的东西她硬生生嚼了十几下。

不香,甚至有些苦。

程祁顿了下,忽地想起谢辞来,他吃了口虾,“你和谢辞…在一起了吧?”

姜烟眯了下眼睛,又灌了口酒,“在是在一起了…”

“啧,那我把这吃了,他不会把我剖腹将存留在我肚子里的虾给抠出去吧。”谈起别人的事,他倒是来了精神,都能开得起玩笑了。

姜烟忽地笑了一声,“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扯了扯唇,盯着程祁背后的人,忽觉头皮发麻。

有时候,有的玩笑它还真开不得。

程祁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攥紧了衣服口袋,刚要转身,就连人带椅地飞出去。

背狠狠撞在墙上,周围的人落荒而逃,程祁这才看清了来人,他扯了扯唇,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