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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将剑背于身后,道:“事前老夫已用啸声提示过你,怎能算偷袭,况且,老夫这一剑并无要你性命之意。”

韩小寒心中火气,若不是自己反应机敏,有又鬼哭在手,现在焉有命在?不过,他很快又将愤怒压了回去,神光转动间,发觉在街道左右房檐上,还分别站立着三位老者,其中一位道骨仙风的老人是他接触过的,秦霜霜的爷爷——丘子陵。他打量一周后,心情反而平静下来,只是右掌的红芒大盛,凝聚成实质的迷雾比刚才又长出半尺。他幽幽道:“偷袭,就是偷袭,说得再好听还是偷袭。一个人,总会有过错的,可面对过错又总是会为自己找上这些那些的借口,如今看来,这点劣根性不会因人的年纪增长而改变。用剑的这位阁下,你说是吗?”

恐怕再怎样和蔼的人听了韩小寒这段冷嘲加热讽的话都和蔼不起来,不过,这位慈祥老者自始自终一直在笑,似乎对他的话毫不在意,他摇头道:“年轻人嘴利舌尖起来,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厉害多了!”顿了顿,他看向延伸出韩小寒右掌一尺半长的红雾,疑惑不解道:“你这是哪门功夫?”

左房檐一位圆脸老者摇头道:“邪门歪道,怕是非正派的武功。”

几位老者将目光齐齐投向丘子陵,后者耸肩,笑道:“不要看我,我也不清楚。”

慈祥老者道:“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清楚他武功的出处,竟然将霜霜放心地交给他,丘老弟的胆子也太大了点。”

丘子陵笑呵呵道:“孔兄,这么长时间,霜霜都平安无事,不是吗?”

慈祥老者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韩小寒,道:“虽然你不愿意说出你的来历,但是,今天你却不得不说。”

韩小寒眼目变成淡红,嘴角跳起,问道:“凭什么?”

慈祥老者甩甩手中长剑,道:“就凭这个。”

韩小寒将手往身后一背,仰面望天,哼笑道:“正想领教,阁下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若一人不成,我不在乎将各位照单全收。”

慈祥老者勃然大怒,韩小寒高傲的神态仿佛全然未将他们放在眼中,怒极而笑,说道:“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年轻人,你的狂妄会让你吃足苦头的。”

韩小寒道:“我想你手上功夫应该比嘴上功夫厉害的多吧?要打便打,哪来那些废话!”

慈祥老者出道以来,一把长剑天下难逢敌手,处处受人敬仰,何时让人如此奚落过,火由心生,直冲脑门,眉须无风自动,他连连点头,道:“好好好,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代有人才出,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后辈哪来那些狂傲的本钱?”

说罢,老者晃动长剑,准备上前与韩小寒拼命。

丘子陵叹了口气,挥手将慈祥老者拦住,文孜孜道:“孔兄,你我一把年岁,在龙城避世苦修多年,怎么老来老来反倒把脾气修大了,他只是个孩子,孔兄何必妄动无名之火,再则我们又不是为动手而来,将霜霜带回也就罢了。”

慈祥老者老脸一红,暗道声惭愧,歉然一笑,苦道:“或许许久没遇到真正的高手,好战的心性又在蠢蠢欲动了。”

老者怒火熄掉大半,气氛刚有所缓和,罗开等人高悬的心稍稍落下,韩小寒又很不识趣说出一句令众人险些喷血的话,“我刚才说了,只要霜霜不同意,没有人可以在这里把他带走,任、何、人!”

慈祥老者吸气,胸脯气省得一起一伏,看向丘子陵,苦笑道:“丘老弟,看来今天不动手是不成了。”

丘子陵叹息道:“年轻人脾气过于刚烈,早晚会吃大亏。”

慈祥老者不再多言,凝神聚气,身体连同手中长剑顿时泛出白光,长啸一声,整个人高高跃起,那强烈的光芒仿佛幽夜里又升起个太阳,刺人眼目,分不清何是剑,何是人。

最先和韩小寒动手的鹰目老者飞身纵到丘子陵身旁,感叹道:“孔老哥似乎动了真火,上来就把压箱底的绝活‘烈阳剑’使出,这年轻人功夫虽然了得,可也未必能抵挡得住啊!”

丘子陵却笑道:“我看未必,刚才他和你动手时,施展的步法极为玄妙,似曾听说过。”

听他这么一说,鹰目老者恍然记起,惊讶道:“对呀,好象,是……是天机步?”

“天机步?”丘子陵仰面,禁不住哈哈大笑,道:“没错,是天机步,传说中的‘鬼步天机’,而且,他也姓韩……”

他二老侃侃而谈,场中的韩小寒可没那么轻松。慈祥老者脾气暴躁归暴躁,但剑法精妙,刚中有柔,招中含招,一式递出,变换无穷,其中又暗藏道家三味真火,可破内家罡气,若被碰上,非死即伤,韩小寒不敢有丝毫大意,见招拆招,小心翼翼。他的功夫并无固定招式,全凭随机应变,不过,一个快字是他最犀利的法宝。

将天机步施展到极限,韩小寒象是化成一道青烟,只见虚影,不见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