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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唁仪式办的很简单,前前后后,都是叶云天和林言清在操办,一个是前女婿,一个是准女婿。舒残颚疈什么都还不是的林言澈在旁边也算是帮上了大忙,忙进忙出,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若真是靠柳尚绿和笙歌,那也许还真是什么都办不成了。

柳尚绿中途哭的晕厥了几次,笙歌没见她这么激动过,像是要把这些年对母亲的亏欠与愧疚统统化作泪水而来。笙歌无力劝慰,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比起柳尚绿,也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少她还能哭出来,而笙歌,只感觉这眼泪,都化作了心血在一滴一滴的流淌。

间隙,笙歌跑出来透口气,她实在受不了每个人都要跑过来劝慰她几句。让她节哀,让她别这么伤心了,她又何尝不想呢?可是,那是她最亲的人啊濮!

笙歌坐在葡萄架下,望着有些陈旧的墙垣,依稀还有枯藤缠绕,等到盛夏时节,那儿满壁的爬山虎遮挡旧墙,外婆背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

眼眶的热泪又滚下来,她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多。那记忆里的画面铺陈而来,清晰到她可以看到每一寸光阴留下的剪影。

一方白色的帕子忽然递到她的眼前馁。

笙歌抬头去看林言澈,他正弯着腰站在她的面前,若有似无的勾了勾嘴角。

“记得还给我。”

笙歌接过来,那两个字在边角依旧线条分明。她哽了哽喉,哑声道,“这本来就是我的。”

“它后来一直都是我的。”林言澈据理力争,他的声音清明又干净。

笙歌没有再与他争辩。也没有用这帕子,只是放在手心里细细的端详着,待到看的双眸发热,她又重新塞回到林言澈的手里。外婆绣的丝帕,像是一张巨大的白网,狠狠的勒紧她的心。

老太太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她曾经和笙歌说过,以前生活穷苦,她是靠着这双手养活了两个女儿,等到大女儿嫁了个好人家,她的生活才渐渐好转。

可是这手艺她也不愿意荒废了,空闲的时候接点小手工活打发打发时间……外婆的心态是不错的,即使柳尚绿这么气着她,她还是能做到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她从不会将琐碎带到明天,心情好的时候会哼几句戏……

耳边一声清咳将两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叶云天正走过来,林言澈见着他,站起来点点头就很知趣的走开了。

笙歌没动,叶云天坐下来,顺势环住了笙歌的肩膀。

笙歌听到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才短短几天,他们却都恍如过了好几年。

这些年,她得到的很少,几乎没有,可是她也过得安之若素,因为没有得到,也就不会有比较,不会有失去的痛苦。

而今,她一下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这也许不仅仅是失去,更是一种变相的死亡,她真的再也回不去原来的自己了。

而这个过程中,唯一值得她庆幸的,大概是她和父亲叶云天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冷漠生疏正在一步步走的更近。他不再像个陌生人一样对她畏手畏脚。那些他会对雅安做的动作,他渐渐也会自然的对她有这样亲昵的动作。

“林言澈是个好男人。”叶云天的声音传过来“你和他早就认识吧。”

早就认识,应该也算是了。

笙歌点点头。

叶云天嗯了一声,将笙歌搂的愈加的紧。

”这次外婆的事,他帮了不少的忙。”

“我知道您要说什么。”笙歌淡淡的看了父亲一眼。

她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叶云天的脸明明就离她不过咫尺却依旧模糊到看不出轮廓“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