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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言澈连忙收回手,然而冯小月猝不及防,身子一软便倚倒在地面之上。
林芊雪见此情景,仿佛洞察了什么,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扶住冯小月,并迅速搭上了她的脉门。
冯小月的脉象紊乱微弱,令林芊雪秀眉紧锁:“小月姑娘,你体质虚弱,受创颇重啊。”
冯小月看向林芊雪的眼神充满了惊奇,面前之人仅凭一手诊脉,便知晓自己身负重伤。
庄言澈更是对此惊叹不已。林芊雪实乃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探脉象就能准确判断出病患的病因所在。
“小月姑娘,究竟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帮助?”林芊雪再度关切询问。
话音刚落,冯小月忽然泣不成声,起初尚且克制,后来索性放声痛哭。
待哭泣了好一会儿,她才哽咽着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我去赵府做事,赵老爷虽然还好相处,但他的夫人实在凶悍,对待我们仆役非打即骂。”
“昨日洗衣之时,夫人大声唤我两次,我没有听见,便惹怒了她,拿起棍棒对我就是一顿狠打。”
“即便我竭力闪避,终究未能逃脱一顿毒打。”
庄言澈听闻此事,胸中愤懑难以言表,然而在这修真世界的旧俗背景下,除了愤怒,又能做些什么呢?
林芊雪小心翼翼地将冯小月扶起,语气柔和地道:“小月姑娘,依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少说也需十日半月才能恢复元气,不如辞去那份工作吧。”
冯小月却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庙里的燕子他们还在等我呢,我不去干活,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呢。”
庄言澈闻言,心头震动,脑海中浮现出那次追逐小木直至破庙的情景,破败的庙宇内七八个孩子挤作一团,有的甚至与庄巧儿年纪相仿。
“小月姑娘,难道那些孩子都靠你养活么?”庄言澈问道。
冯小月轻轻点头,“他们都是一些流离失所的孩子,我怎忍心坐视他们饿死街头呢。”
听到这里,庄言澈感慨万分,常言道: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现今虽非乱世,但这生存之道亦是不易,尤其对于那些失去父母庇护的孩子们而言,若非遇见冯小月这样善良热心之人,怕早已是饥寒交迫、命悬一线了……
林芊雪被冯小月坚韧的精神所触动,她满怀情感地道:“小月仙子,你居于何处?待会儿我便采撷草药为你送去。”
冯小月轻轻挥手致意,虽感激不尽,但依然硬撑着离开。
庄言撤也为林芊雪这番慈悲之言深深打动,既然林芊雪欲行善举,他自然全力支持。
况且,那些孩子们不是住在一座废弃的古庙中么?他对那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芊雪,我看不止要给小月采集草药,我们也该购置些灵米送往那里,否则她这一修养,那些孩童们又要忍饥挨饿了。”
“一切皆由夫君定夺。”林芊雪语气温柔,心中却是欢愉无比,因为庄言撤尊重并采纳她的意见,这使她感到十分开心。
庄言撤思量片刻,携手林芊雪一同赶往昊华仙丹阁。
当贾万年看到庄言撤驾临,笑脸相迎:“言撤道友你来了,请进请进,先品杯仙茗。”
随后他发现庄言撤身后的林芊雪,不由得一愣。
林芊雪却落落大方地开口:“贾叔叔,还认得出我吗?”
贾万年呵呵一笑:“认得,认得,芊雪仙子,令尊大人可安好?”
庄言撤颇感惊讶,二人竟然相识。不过转念一想,林芊雪的父亲林富贵乃是乡间知名的炼丹医师,同是医道中人,彼此有所交集也在情理之中。
未料林芊雪并不客气,直截了当地对贾万年说:“我要取两剂丹药,请备好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