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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王山称王之事,已经是自立而为,虽然后面永历朝廷又补发封王旨意,可明眼人早已看清明廷的暗弱,这次大封部下爵位,又创立军功制,这不是又撕下了朝廷的脸面,一些人对此忧心忡忡,唯恐内乱又起,毁了这如今大好局面。

而此时的金陵城内,曾道唯下决心潜身孟浚身侧,虽有此心,可已经垂暮之年的曾道唯根本没有潜伏的经验,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刚听到孟浚大封爵位的消息,不顾幕僚的阻拦,包下一座酒楼,大宴金陵士绅。

其中有路振飞,刘中藻,张肯堂,曾樱,刘骥言,还有金陵官绅钱谦益,赵之龙,魏国公徐允爵,王铎,还有保国公张国弼,张拱日,李祖述一干人等。

这些金陵官绅,人心不安,初闻大明督师宴请,欣喜万分,纷纷应邀而来。

众人一落座,酒过三巡,曾道唯便忧虑的说道:“周王视国之名器于无物,擅封爵位,篡改军制,老夫心有不安,此必是宵小蛊惑,吾意劝诫周王,勿做此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钱谦益闻言心中一苦,又来了,本以为是好事,结果是召集众人反对周王的,而其余大部分人都是紧锁眉头,场面一时寂静,竟无人应和。

赵之龙第一个站起身,大声道:“周王乃擎天之柱,所做所为,岂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妄言,吾家中尚有要事,便先走一步。”说完第一个拔腿而走,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而出酒楼。

钱谦益也站起身,对着曾道唯拱手道:“督师,老夫精力不振,便先行一步了。”

随后路振飞,刘中藻,张肯堂,张拱日,李祖述,几人纷纷告辞离去。

赵之龙走出酒楼,看着酒楼里面的场景,忒了一口,暗道:“什么东西,是想用自己的脑袋和大刀比一下谁更硬吗?”

而此时的酒楼内仅剩下曾樱,刘骥言,魏国公徐允爵,王铎,保国公张国弼,五人还在座位上。

魏国公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呵呵呵,督师心忧国事,在下十分景仰,只是周王之举措,必有深意,老夫不便多言,这便先走一步,待下次,督师有暇可往魏国公府一叙。”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五人,随后转身离去。

剩下几人寒暄几句后纷纷告辞离去,而独留曾道唯一人,这时幕僚凑了过来,对曾道唯低声说道:“东主,如此大张旗鼓,恐怕无人会透露真心。”

曾道唯闻言得意的笑了笑,摸了摸胡须,轻声道:“呵呵,老夫这是打草惊蛇,那些有心之人,自会来寻的。”

幕僚闻言沉默不语,他不觉得曾道唯对抗孟浚会有胜算,孟浚是什么人出身,那是武夫,战阵厮杀,腥风血雨走过来的人物,不是朝廷党争,嘴皮子上置人于死地,惹急了他,派兵一围,乱刃斩杀,什么计谋都没用。

而曾道唯不知道的是,数个小厮悄悄的四散离去,不一会儿,一封封密信便递到青鸾卫,孟必安的桌面上,孟必安看完后,不敢怠慢,连忙将密报上呈孟浚处。

而孟浚看完密报,随后将其盖在桌案上,道:“此人腐朽不堪,垂垂老矣,杀之无意,明日便将其驱逐离去。”

孟必安低声道:“大王,何不先放任一番,待其有意动之时,一举擒杀。”

孟浚闻言有些心动,迟疑片刻后说道:“试探人心,人心经不起试探的,金陵初定,我不想再生乱象。”

“大王,我已经各家府邸中都密潜暗探,若有风吹草动,必可知晓,若放任自流,恐怕未来遗害更甚。”孟必安有些急切的说道。

孟浚沉思片刻,才缓缓道:“好,那你密切关注,绝不可酿成大祸!”

“是!”孟必安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