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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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狗这几天蹲在石材厂,心里也是煎熬。毕竟自己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儿,不害怕是嘴上功夫,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遇到那个警察不讲情面,把这事儿较真一下,张四狗就得坐牢。
张石头来了,要张四狗掏点钱把事儿摆平。张四狗说:“一个妮子,把她弄得身败名裂,全身涂满小狗便便一样,她就老实了。”
张石头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事儿你不能出面,一个大男人本来干这丢人现眼的事儿就不光彩,现在再去人家家里闹,左右邻居表面不说,暗地也是咒你不得好死。
村里人拿张四狗和张石头没有办法,常在家里供桌上摆上萝卜刻的或者白面蒸的小人,上面扎满钢针,初一十五祷告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张四狗不想掏钱赔偿,心里却是不断犯嘀咕,一直在琢磨秦家能出什么新鲜主意。他真怕秦家有高人指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四狗就得再去坐牢,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可是,他现在也是嘴皮子硬,任死不认账。爷俩又没有谈拢,张石头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走了。
张四狗人在石材厂,耳朵却支棱着,留意外面人的一举一动,就连打工的工人说句悄悄话也不行,张四狗问候他们父母祖先。现在张四狗就是惊弓之鸟,外面的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还会发动汽车,准备开车外逃。他每天把车厢加满油,又买了两只十公斤装的塑料油桶,加油站装满汽油作为备用。这些油能够跑到内蒙古大草原,到那里人烟稀少,天高地远,他就自由自在,公安也拿他没有办法。
晚上,张四狗买了两瓶剑南春,两条云烟去找张石头。张石头家在村西头,红砖红瓦,明三暗五,四周是青砖石头墙。朱红漆的大铁门,上面是兽头铁环智能锁,这在村里是独一份。
张石头看见张四狗笑嘻嘻的走进院子,也看到他手里端的礼品,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不搭理他。张四狗不惧五叔,知道他心里有自己这个大侄子,只是表面上生气,做个样子给村里邻居看。这个时候自己最好的态度就是厚着脸皮上来,五叔拿他没办法。
“四狗,你快三十岁的人了,干的叫啥事儿。那流莺夜猫的,县城宾馆里多的是。三五百块钱,叫她咋着她咋着,老实听话,百依百顺,你说没事儿招惹秦家姑娘干啥?”
张四狗腆笑:“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五叔,那味道不一样,你不是没有尝过。”
张石头急忙偷看屋里一眼,发现自己老婆在屋里忙活,估计不会听到。张四狗为了承包村里的石材厂,曾经请张石头和会计民兵连长等几位村干部在县城最好的饭店大吃大喝,吃饱喝足去宾馆按摩,一个人安排一个小妹妹。张四狗为了抓住他们的把柄,安排两个摄像人员提前住进去,把张石头几个人干坏事儿的镜头全部记录了下来。张四狗刻成光盘,村里几个干部一人一份,从此后,这几个人看见四狗都躲开,从来不跟张四狗过不去,他的砂石厂才屹立不倒。张四狗今天旧事重提,一方面不失时机地开个玩笑,另一方面也是提醒张石头:“别跟我装正经,你有小辫子在我手里握着。”
“你胡咧咧什么,让你五婶子听见,她跟我闹得山呼海啸的,你脱不了干系。”张石头狠狠地数落张四狗。
“那你得帮我把秦家的事儿摆平,要不然,我把录像带拿给我五婶子看。”张四狗明显是耍无赖。张支书没有办法,只好收起刚才假模假式的脸,叹了一口气:“秦疙瘩两口子,我明天吓唬他们一下就可以了,他们也要面子,这事儿能抹过去就抹过去了,就怕那个妮子,生死不怕,就和你较劲儿上气,没有办法按住她。骂你。这事儿让你媳妇出面,女人和女人打闹,谁也辨不出个里表,就是县长来了也没有办法。”
张四狗伸出大拇指,佩服五叔的足智多谋。
张四狗把车停在门口,蹑手蹑脚走进院子。屋里没有灯,院子里也是黑咕隆咚的。他庆幸老婆王香香可能已经睡觉了。胖女人就是这样,除了吃得香,就是睡得着,哪怕天塌地陷,也影响不了她呼呼大睡。
张四狗明显失算了,王香香今天已经知道那事儿了,她关闭屋里大灯小灯,站在堂屋,手里握着一根擀面杖,正等着张四狗自投罗网。当张四狗推门进去,看到王香香那张飞当阳桥上呵退曹军千万兵的面目。
“老婆,我以为你睡觉了呢,咋站在这里?”张四狗有点怕这个胖女人,身胖力不亏,关键敢下黑手。每次和张四狗吵架打架,她总是有机会拿住张四狗的命根子,让张四狗痛不欲生,磕头求饶。
“张四狗,你干的好事儿,全村男女老少都知道了, 就连左右邻居家的小狗小羊都知道了,你还在跟我装糊涂,去跪吧。”
“老婆你听我说,这根本就没有得事儿,是秦家那姑娘敲诈我,诬陷我。他是看我们家挣钱了,眼红咱家,就做个局,挖了坑让我跳。不信,你问咱五叔,我刚从他家里出来,就是问这事儿的结果去了。”
张四狗说着话,很熟练地跪在王香香面前,一副可怜的神色。王香香心直口快心肠软,吃软不吃硬,张四狗经常用这招治她,很有奇效。
王香香将擀面杖仍在一边,审问敌特间谍一样:“我一直弄不明白的事儿,那你俩怎么在一起?”
张四狗站起来,开始编排故事:“那天中午我要账回来走到村口,看到秦桦坐在那里等车去县城。我以为是偶遇,谁知道那姑娘人小鬼大,早就设计好的圈套给我钻。我答应她送她到县里,谁知道她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先是给我要糖吃,后来给我要雪糕冰激凌。吃完零食,她又让我给她买衣服和鞋子。你说我一个大男人,人家小姑娘张开嘴了,我好意思拒绝吗?”
“那你给她买了?”王香香问。
“她赌咒发誓,要到我们家石材厂打工挣钱,这些买衣服的钱算是借我的。我心一软,就掏钱给买了。她说她要感谢我,请我吃涮羊肉,还买了一瓶好酒。我推不掉,就和她吃了饭,谁知道,这正中她的圈套。”
王香香看着张四狗,没有反应过来。
张四狗说:“她设的是鸿门宴。她只想让我帮她买一辆大运摩托,用来下地割草。我一算账,一辆摩托车七八千块,要装几卡车石头才能换回来,我舍不得。那姑娘猛灌我白酒,我喝醉了,她把我弄到宾馆,而后就说我跟她睡觉,必须赔一万块钱才了事儿。”
王香香醒悟了:“赔一万块钱,正好她能买一辆摩托车,余下的富余还有加油的钱,这个姑娘真是小诸葛,会算计,她也不怕汽车掉山沟里摔死。”
张死狗趁机怂恿道:“给她脸了,她太不把我老婆放眼里了,啥钱都敢挣。我明天准备去秦家,和他们家说说理去,凭什么给我要一万块钱,是我们家好欺负不是?”
王香香浑身颤抖,热血沸腾:“这事儿还用你亲自出马,我一个人就把她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