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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地上的呕吐物恶心地不忍直视,我只觉羞愤欲死,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说了不要你管,你快出去吧,我来擦……”
“病人怎可劳碌。”孔明听若未闻,极其顺手地拿出娟帕拭净了我的嘴,而后起身从侧桌上倒了半盏热水,拿勺子轻轻搅凉了,送到我的唇边:“张嘴——”
“我不渴……”
“漱口!”
干爽的清水顺着舌尖划入口腔,洗净口中每一个角落,可是一想到要当着孔明的面把脏水吐回杯中,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室内的味道令人作呕,孔明素来爱洁,会不会熏坏他……
但孔明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的纠结,连眉毛都不曾挑一下:“吐!”
我犹豫片刻,还是听话照办,尴尬道:“要不你让奉茶进来帮忙。”你站在这里我真的压力山大啊!
“奉茶有事要做。”这条商船统共只有十几米长,水流湍急船身颠簸,每个人都只得一个狭小的空间容身,哪来什么要紧事可做。可是孔明偏偏不理会我的建议,而且还理由还找地似模似样,“我是你夫君,有我照顾你就够了。你放心,我不嫌弃你。”
……
血气翻滚,我越发别扭了。
“躺好!”孔明懒得理会像麻花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我,捉住我的手放在身侧,被褥斜摊在腹部,脸皮厚的好似弘农的城墙,“夫君照顾娘子天经地义,我得多加练习,以免将来技艺不精纯,被妻兄怪罪,你说对不对?”
我既好意思答对也不能昧着本心答错,只好红着脸瞪他,再也不肯搭腔了。不过,因为被清扫占用了注意力,总算他不再提针灸的事了,我偷偷松了口气。
我在现代时从未接触过针灸,虽然听说只要扎对穴位就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但总觉得很玄乎,那么长的针,哪有戳到肉里不痛的道理!
因我宁死不肯针灸,孔明最终另辟蹊径,改用药浴缓解我的晕船症状。开始时我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但是很快,我发现衣料浸水后很快就会变得透明,尤其是在起身时,难免勾勒出身材曲线……
按照孔明的说法,每一次药浴的疗效只能保持六个时辰,一旦逾期,晕船的症状必将反复。所以为了保证我的健康,每隔十二个小时我必须再洗一次澡。在此期间,孔明作为我唯一的主治医师,自然是需要全程陪同以防意外的。
我抗议道:“泡澡而已,只要爬进浴桶中乖乖坐着就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公主有所不知,药浴最易出事。”孔明轻摇羽扇,将借口编地有模有样,“浴中血气升腾,极易晕眩,倘若你昏倒在浴桶中,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脸上正经地很,丝毫看不出想借机占便宜的猥琐心思,但是我是什么人?后世论坛上被吐槽最多的就是他这种假正经猥琐男!于是我送他一个巨大的白眼。
“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真好。”在男尊女卑的古代,愿意放下身段照顾女人的丈夫极少,船老大不明真相,对孔明端盆倒水的殷勤称赞不已,意有所指,“我家小女也正在婚嫁之年,若能觅地一个同先生这般体贴的夫婿,老夫便放心了。”
我以为他看上了孔明,想让他女儿给孔明做妾,因此难免没有好脸色,直接道:“我家夫婿立誓不纳妾。”
“哦,是吗?”船老大怔了怔,一时间有些尴尬,“先生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贤婿”。
我淡笑着谢过他的夸赞。
孔明将我扯到一边,似乎觉得好笑:“怪道王爷说一孕傻三年,你这醋吃地好没道理,船老大并无此意。”
我不满:“他怎么没这意思了?话多说的那么明白了。”
孔明仍旧笑:“船老大真个只是抒发感叹罢了。”
……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可是我管他是什么意思,我只要摆明立场了就好:“防患于未燃没什么不对,有人说妻子怀孕的时候丈夫最容易出轨,所以,我得警醒着点儿,免得一不小心就被别人乘虚而入!”虽然我相信孔明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但看到有人上赶着送货上门还是难免心浮气躁。
“何为出轨?又说胡话!”孔明又好奇又好笑,连连作揖讨饶,“孕妇最易胡思乱想,今日我算是见着了。我保证心中只有娘子一人,可好?”
“哼,算你识相!”我也觉出自己的小题大做,装了会儿正经脸,也不由自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