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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余随口应了一声,问道:“总共有多少人?”

“陛下,他们是刚刚招募到的第一批新人,内侍六十七人,宫女一百零三人,共计一百七十人!”

在李余和陈光说话的时候,众宫女当中,有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姑娘,低垂着头,脸色隐晦不明。

她抬手捋了捋头发,看似在偷偷整理自己的仪容,实则却是不留痕迹地把头顶发簪抽了下来。

她的手掌死死握着发簪,身子前倾,脚下缓缓向前迈出一步。

就在这时,她旁边与她年纪相仿的宫女,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深邃地向她缓缓摇头。

她二人的动作很隐蔽,加上周围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天子,情绪紧张,神经紧绷,谁都没留意到她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李余向陈光询问了一番,便打算离开。

这时候,一名看守掖庭狱的宦官急匆匆跑出来,说道:“陛下——”

李余回身,等他跑到近前,问道:“什么事?”

“陛下,一名人犯死了!”

“哪一个?”

“天字丙号房的人犯!”

他不就是刚刚供出壮武村的那个人吗!

李余皱着眉头问道:“怎么死的?”

“他……他自己撞墙而死!”

在他说话时,两名官宦从掖庭狱里抬出一具尸体。

李余定睛细看,只见尸体满头满脸全是血,正是刚刚那个被幻境折磨得发疯的大汉。

看到这具尸体,站在人群里的两个宫女,脸色同是一变,眼中也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愤怒之色。

突然见到死人,而且死相如此恐怖,其他的宦官和宫女们大多也都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

陈光瞪了他们一眼,大声呵斥道:“别看了!都别看了!你们听好了,记清楚了,以后在宫里,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别看!”

说着话,他又皱着眉头,对两名抬着尸体的宦官挥手道:“抬走!抬走!赶快抬走!留在这里,脏了陛下的眼睛!”

李余没想到,那个人竟会自己撞死。

他摇摇头,真是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陶公,我们回立政殿吧!”

“陛下请!”

眼瞅着李余迈步离去,那名手握着发簪的宫女,身子又再次向前倾了倾。

旁边的宫女则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再次向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可冲动。

李余和陶源已经走过去了,跟在后面的苏清璇,即将路过众人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人群里面。

陈光不解地走上前来,点头哈腰地问道:“大人……不是,苏姑娘,可是有不妥之处?”

苏清璇是有官职的,按理说,应该叫她大人,不过她并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她,陈光便改称她为苏姑娘。

“那两个姑娘,长得倒是挺标致的!”

她的目光,正落在手握发簪的女子身上,还有她旁边的同伴。

陈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满脸堆笑地说道:“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子,哪能与苏姑娘相比!”

苏清璇一笑,再不停留,迈步离去。

看着苏清璇走远,手握发簪的女子装作整理头发的样子,将发簪悄悄插回到头上,同时低声问道:“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