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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从来是不分敌我的。

……

此时凤凰山山顶,每一个进出的人都按照医老的吩咐,由专门的医者和巫祝检查体温,一旦有发现体温异常者都会被阻在行宫之外的临时隔离室。

凤殿中,此时巨大的议事桌前坐满了人,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若敖谈,齐达,姚军,若敖子墉为首的身披铠甲按剑而立的若敖二部,四部,六部;另一派是以潘崇成大心,申无畏,陈晃为首的各个氏族的私卒以及凰羽卫大大小小的统领,而最末尾则坐着随军的巫祝,军医和医老,还有越老等人。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像瀑布似的从飞檐上倾泻而下,哗啦啦地沿着沟渠奔腾着,炒豆子似的雨打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中,心烦意乱。

殿中此时除了此起伏的呼吸声。

无人开口。

芈凰坐在若敖子琰的位置上。

面沉如水,沉默地环视全场,沉声问道,“如今情势危急,诸位巫祝,军医可有医治之法?”

大巫医有六十多岁,身着祭祀服,手中捧着龟壳,一副刚刚占卜过的样子,闻言抬眼看了看芈凰,又望了望在场的医者还有其他巫祝,宣布了他今日的占卜:“疟邪历来无药可治,染之必死,而我祷告上天,为大凶之象!”

所有将领闻言更加惊恐莫名,“那怎么办?”

“我们也会染病而死吗?”

极度沮丧的情绪一时间笼罩全场,面对瘟疫,就连潘崇也没有良策,满殿文武官员巫祝更是一筹莫展,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除了吵吵闹闹赶紧出城,放弃此地。

毫无建树。

芈凰闻言双目暴**光看向与她对面而坐的大巫医,看着其他大夫大声问道,“难道我泱泱大楚,就没有一个医者可以攻克疟邪吗?”

在场的几位凤凰山城有名的大夫和军医皆垂着头,默默摇头,一殿静默中,依然是对面的大巫医毫无表情地开口道,“殿下,非我等不愿,实我等不能!疟邪乃邪祟,并非我等凡人可以抵抗,唯今之计只有立即处置了此次疟邪的源头,方可永绝后患!”

话落,巫祝之流反应最为激烈,随军军医也大着胆子纷纷附和,“请太女当机立断!”

“处置源头,绝不放纵!”

说到源头。

自然指的是成嘉以及阿朱最早染病的二人,其余宫人早就被处置。

若敖子墉闻言想要反驳,可是人还没有说话就被身旁的若敖谈断然警告道,“子墉,我现在以族老的身份命令你,你不准再管那个女奴的半点事情!”

“否则休怪我以家法处置!”

姚军等人也好言好相劝,“子墉公子,这是疟邪!沾染即死!”

“天下美女何其多,为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奴最后赔上性命,这太不值了!”

“何况您要以我若敖氏这么多将士的性命为重!”

若敖谈也随之点头。

面对众人的反对,若敖子墉一想到阿朱躺在殿中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救我,子墉……我不想被烧死!”就忍不住起身拍桌怒道,“什么贵贱,难道阿朱一个弱女子在我若敖氏的封地救了我若敖氏的宗妇——太女这样天大的功劳还不够换她一命?”

“或者就连太女你也要放弃成右徒和阿朱二人的性命?”

芈凰闻言随即神色黯淡下来,玉手握紧成拳。

答案自是不能。

大巫医不是第一个向她请求处置了成嘉和阿朱的人。

如果疟邪无法控制,他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良久,在两方吵吵嚷嚷的声音中,一个嘶哑的声音幽幽响起:“诸位,请听老夫一言!”

坐在末席的医老自从发现成嘉染病起就日夜不断翻着从宫中各处搜罗出来的治疗疟疾的医经,同时努力回忆着成嘉曾给他说过关于治疗疟邪的各种方案,起身说道,“疟邪并非不能防治!”

“真的?”

众人闻言喜出望外,“那如何防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