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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也早有此问,可是众御医却只推托说他这是天生不足之症。
郑院首自是知道这是因为楚王从娘胎之时就带来的体弱之症引起,只是后来楚王又中毒受伤,身体更加亏空,到如今已有了早衰之象,他们众御医遍寻古医书无法,每日惴惴寝食难安。
“是否眵多,鼻中微干,偶有鼻血,兼口燥咽干,惧寒怕热,手足时常发冷?”若敖子琰剑眉微簇,没有回答反而又问。
“少师所言甚是,老奴伺候大王日久,大王常常如此。”赵常侍又说了一些楚王的日常饮食便秘等状。
“多谢赵常侍讲解,不知大王平日用的什么方子?”回身,若敖子琰一个淡淡的眼光询问向一直站在身后的郑院首,郑院首不敢不回,将平日楚王所用的各种方子细细讲了一遍,男子闻言细细思索,然后起身俯视着楚国第一人,先是告了一声罪,然后一脸凝重地对楚王沉声说道,“微臣有罪。大王此次昏睡不醒的原因,微臣尚未查明,兴许是大王固有的头痛顽症在毒性的催发下提前爆发。所以微臣难保他日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事。”
“什么?”楚王闻言一脸惊讶,眉头紧锁,良久之后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点头而道,“此事寡人已心里有数。”
郑院首瞪大了双眼问道,“少师难道就没有彻底根治之治吗?……”
“郑院首稍安勿躁。”若敖子琰素手微抬以示安静,继续对楚王说道,“虽然毒性尚未查明,不过大王不用忧心,有微臣在的一天,定会竭力医治大王,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大王日后须按微臣的所言行事吃药锻炼身体,虽然不能强壮如一个常人,但是行动自如还是可以的,这一点子琰可以保证。”
那雍容尔雅的浅笑,目光不错地笑看着楚王,不畏不惧,不卑不亢,每一句话自有从容不迫令人信服。
仿佛他一言就能定人生死,你只要信他,就能活命。
“真的!”原本听闻中毒之言内心深受打击的楚王,双眼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他这后半生的唯一一个心愿就是有一个行动自如的身体。
“嗯。”若敖子琰笑着颔首,“子琰会和院首还有众御医再细细重新斟酌一个养身的方子,相信经过年余的长期调养,大王的身体定能更胜往昔。”
楚王激动地以他那双枯黄的手搭上若敖子琰的大手,“若能这样,当是极好!若有任何需要,你就与郑院首说吧!”
“那往后就有劳郑院首了。”
“若能治好大王,再辛苦,也是是老臣该做的。少师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医术,才是我辈该学习的。”郑院首不敢居功,弯着腰几乎谦卑地回道。
“赵德,稍后若是少师要在宫中行走,你就给块通行腰牌他吧,免得来回通传误事。对了,顺便给少师在宫中安排一个住处,反正大婚之后就是一家人了。”楚王想了想大笑道,这样更加方便他随时宣召。
“是,大王。”赵常侍笑微微地看了一眼若敖子琰应声颔首。
楚王舒服地靠在吴王妃肩上叹道,“少师与子般真是寡人的左膀右臂。”
“此乃家父与子琰的荣幸!”若敖子琰不卑不亢地回以一笑。
“嗯。如此年纪,就能不骄不躁,令尹有子如此,寡人心慰。”楚王也平淡了几分激动之色,点了点头,对于子琰更加满意三分,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外加又将是自己的乘龙快婿,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若敖子琰拱手回以一笑,当此一赞,“大王之盛赞,相信由为父亲耳听到,必会更加心喜不矣。”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色,若敖子琰淡笑着准备告退,“如今时辰不早,大王初醒,尚需多加休息。就由子琰先行护送长公主回宫,明日再来为大王复症。”
“好,你且将凰儿照看好,一个年轻女子别落下了病根。去吧!”
楚王笑看着若敖子琰走到芈凰身边,命四个侍人抬起锦榻离开寝室。
片刻的时间,原本对于若敖子琰还不甚熟悉甚至陌生的楚王,几句话间就对他唯以信任,甚至轻易左右楚王的一言一行,这等掌控人心的本领,这已非是王佐之才!淑丽温雅的容颜渐渐淡了几分赞叹,而不禁多了几分深思,靠在榻上的芈凰敛眉暗忖,若他日自己身在楚王这个位置是否能驾双的了这样的非凡之才?
还是如今日楚王一般,只能唯他是从,被他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