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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口中的“朝廷”。

此时值得玩味。

若在平时,自然指的是朝廷发布的政令,可是值此之时,王室与若敖不睦,他口中的“朝廷”到底是哪一方的朝廷就不得而知。

而他此时用了“我们”二字,这是把彭晏也算上了。

赵德闻言微微一愣。

这李老之侄,莫不又是一蠢的,复道:“李县尹这是答应了?还是……”不答应……

彭晏眼急了。

这个时候他们就应该感激君恩浩荡不是吗?这可是相当于真正握住实权了,频频向他递眼波,可是李臣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样,低着头道:“李臣听朝廷的。”

赵德气极,他一早接见了这么多县尹。

还没见过说话这样不知好歹的县尹。

“好一句听朝廷的,你何意?!”

赵德正要发作,午歇的若敖子琰一声轻笑,翻身幽幽醒来,左右帷幕之后立即有宫人鱼贯而出,端茶倒水擦脸整衣,无微不至。

赵德更是亲自跪地,为他整理袍服边脚。

只见男人两腿大张,龙形虎态居于榻上,半支着身子特别亲和的打断了赵德的发作:“申县尹,今年几何?”

“下臣二十有七,舔长公五岁,至今毫无建树。”

李臣满面愧色的伏地答道。

若敖子琰笑着看了他两眼,又将目光调转向彭晏:“彭老,在封地上可还是每日武枪弄棒,把你们这帮小子揍的个个屁股开花?”

明明彭晏痴长若敖子琰十岁,此时被叫作小子却一点不生气,反而没想到若敖子琰竟会知道这些,受宠若惊的应到:“楚公也知祖父这每日爱与人比武斗狠的性子。”

“呵呵。”

若敖子琰笑:“少时,本公也曾得彭老指点一二。”

“是吗?”彭晏闻言只觉与有荣焉,没想到两家还曾有过这样的交情。

“刚刚李县尹所言听朝廷的,怎么个听法。”若敖子琰却没有继续寒暄下去,而是一番插科打诨后,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说来听听。”

“下臣的意思是。”

李臣这时的音量已没有开始那么洪亮无所畏惧,几句话间,他已经感受到来自于上位者的压力,于是十分诚恳的伏身道:“臣五年来授命于申县,知公为大楚十年百年计,筹谋已久,可公若要再度北上,依臣愚见,必先左右后顾之忧。”

若敖子琰听了点点头,考教道:“何来左右后顾之忧。”

李臣微微抬头,知道这个时候该迎向他的视线表明自己的心意:“李臣斗胆向公借舆图。”

“给他!”

若敖子琰挥手。

一张熟牛皮制的舆图在他面前徐徐展开,李臣扬手指着楚国西方:“往左(西)有庸国群蛮不听我大楚号令,虽国灭却时而生反叛之心,再往左有巴蜀之国;往右(东),吴越茹毛饮血之地,虽崇拜我大楚天朝,却非我楚人,其心可疑;往后则是国内并不安稳,天灾,战乱,人祸,年年都是拆东墙补西墙……若不恤其患,公举国伐晋之时,三方必成掣肘。”说到这里他又埋头于地,不敢对视,只等对方发言。

若敖子琰由衷地点了点头,击掌于榻上,振聋发馈:“说的好!”

“这才是谋国之才,国之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