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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到大夫,应该派人跟我说一声。”
他伸手扶着陆矜欢的瘦弱手臂,手里软软的触感,让他立刻回想起之前的床事。
“你身子这般虚弱,先进屋休息休息,前面带路。”他的语气毋庸置疑,根本不在乎她怎么想。
陆矜欢只不过是想装可怜,博得君王可有可无的同情怜悯。
没承想竟然成功了。
“承蒙陛下不嫌弃,屋里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清水一杯。”
果断将皇帝带到自己房里,她还是有几分不自在,心意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还没等两个丫鬟反应过来,她便自发为萧奕祈倒好了一杯有些凉了的水。
纤长如白玉的手指,在粗糙的茶杯上,有种不堪相配的感觉。
但皇帝只是扫了一眼,并没有喝一口。
反而将目光放在了她这间不大的屋子里,打量了起来。
布置一看就是用了心的,该摆放的物件都摆放上了。
地上甚至有一个灰扑扑小炉子。
但是可能是因为没什么银两,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显得特别陈旧和低廉。
像放在架子上的花瓶,看上去就是自己揉了土,勉强捏了个瓶子的形状烧制的。
奇怪的瓶子,没有上釉,只是随意插了一致横竖斜怪的腊梅。
如此看着也有几分意想不到的野趣。
“傅夫人果然如传言中一样节俭。”
看得差不多了,萧奕祈终于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地说道。
陆矜欢也知道自己这里简陋,但他这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为傅怀瑾的克扣找借口。
如此说来,他当真是十分看重傅怀瑾。
她抿了抿唇,破碎感满满的那张脸,扯起一个虚弱的弧度:“陛下说笑了。”
打太极是吧,谁不会似的。
“夫人,到时辰该吃药了,您才吐了血,要保重身子才是。”这时露种恰好将黑乎乎的药端了上来。
陆矜欢没有犹豫地接过,咕咚咕咚几口,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
但是萧奕祈听到那句吐了血,方才还放松的身子突然僵了僵,他眉间一跳,静静地打量起她来。
方才只看到她虚弱,瘦了一圈,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如今看来这病是不太轻。
过了许久,等陆矜欢喝了清水,簌了口。
他面带关切才说道:“方才说你一直昏迷不醒,现在又说吐了血,如何病得这般重?”
终于问出口了。
陆矜欢心底冷笑,皇帝的心真是又冷又硬。
“妾身一个月前淋了雨,那时回家没有马车也没有轿撵,身上也没带银钱,只好淋着雨回家。”
她轻轻软软地说着,仿佛说着与她无关的事,但眼睛里却闪过些许泪意。
红了的眼角更是水意连连,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舍不得伤害她。
皇帝知道这件事都是因为他,才会连累她,不自在道:“既然回家了,就该早些换了衣裳,喝一碗姜汤也不至于拖到病了。”
陆矜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这是想推卸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