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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不然就是年氏生的皇四女?年氏生了三子一女,三个儿子没活下来,但好歹还有个名字,好歹有点年岁。这个皇四女连个名字都没留下,可见是生下来就夭折了的。这样的孩子……她钮钴禄见过?就算是见过,一个婴儿跟熊氏一个嫁为人妇的女人,从哪里能看出想象的。
她看四爷,四爷跟吃了苍蝇的似得,一脸的:难道我就知道?
不过两人也都明白了。怪不得民间编排乾隆的身世编排的最为起劲呢,这实在怪不得人家,他们自己给人提供的素材太丰富了。这操作骚到不行!
而此时尤其注意各方动静的乾隆,气的将一御案的折子都给掀翻了。
吴书来战战兢兢:“万岁爷息怒,不值当为那些不懂事的生气。”
“朕哪里是因为别人生气……”朕是跟自己生气。朕是有多愚蠢才信了太后是自己亲娘的事的!太后这义女……说是像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是谁?她的女儿在哪儿。同父的姐姐有三个,妹妹有一个,算了一遍,好似跟太后都没什么关系和交集,所以……熊氏到底像谁?
他不由的想起一个传言,说他是抱来的男婴。真正的格格已经被送出王府养在民间了。
这传言不可信,但总不会无风就起浪的。必是有什么原因在其中的。
他倒是要问问太后,这个义女到底是像她哪个女儿!
钮钴禄好容易盼到了儿子来了,却被儿子铁青的脸给唬了一跳:“弘历,这便是你的孝道?”
乾隆不吃那一套,只问说:“那熊氏到底是跟哪位长公主模样肖像?”
钮钴禄愣了一下,张口结实:“……怎的问起她了?”
“皇额娘除了朕还生养过格格?”
不曾!只生你也都是侥天之幸,哪里还生过格格。
她想到儿子不认自己的话,连忙道:“那熊氏瞧着面善,一瞧就叫人觉得喜欢。当年要是能生一格格,必是熊氏那样的。”
跟之前的说辞又不一样了。乾隆满眼的怀疑,这就每个准普!
钮钴禄一看这表情就赶紧道:“那裘家也是四代进士,想来必是前途不可限量的!”
所以,您其实还是想跟朝臣勾连,所以提前下注?
钮钴禄傻眼,当时就那么一想,那么一说……她儿子是皇帝,这点事叫事吗?谁想到会成了现在这样。所以,她现在怎么说都是错的吧。
因而只得转移话题:“熊氏可是失德之处?”
乾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钮钴禄愣在当场,脸上青红交加。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了那种连呼吸都是错的是什么感觉了。怎么哪哪都不对!
几乎颤抖着,她起身一把扶住桂嬷嬷的手,“便是当年在王府,也不曾受过此等委屈。一年一年的熬过来了,怎么日子反倒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弘历这么着,老圣人就不管?你出宫……你去庄子上。去见见老圣人……”
桂嬷嬷苦笑:“娘娘,老圣人不是奴婢想见就见的。”
“你去见见福晋……”像是回到了在王府的时候,有事就去找福晋,“你求见福晋这总行吧。告诉福晋……弘历我是管不了的,这个儿子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请福晋好好管教……他也是福晋的儿子,福晋有管教之责!”
“娘娘!”桂嬷嬷手上使劲,看向太后有些浑浊的眸子,“娘娘……您醒醒娘娘!如今不是当年了……”
当年的阿哥爷若有不好,自家主子必是要去告知福晋的。她在阿哥爷眼里永远都是贴心的额娘,从不说阿哥爷的不好,指正阿哥爷的都是福晋。而福晋不可能亲自太厉害的说庶子,不要紧的事就多说几句,估计会闹的不好看的那种,都是叫了阿哥爷的教养嬷嬷过去训斥的。这当然看上去是最规矩的做法,但是……这心里是怎么个算计,自家主子知道。福晋也不是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况且,现在不是当年了。宫外那位太后不可能管的。
钮钴禄的眼神渐渐的清明起来:“不!你还得去,还得去求见。还得去求见她……这事只能她先出面,要不然老圣人知道了也不会管的。”说到底老圣人还是在乎福晋的想法的。
桂嬷嬷一脸的为难,“要是福晋不见呢?奴婢实在是……”
钮钴禄太后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收了,进而变的凝重起来,沉默了良久之后才道:“那就少不得要筹谋筹谋了。在宫里碍眼且不得自由,倒不如去礼佛……反倒是比现在要好些。”
礼佛?
出京吗?
“不出京,去潜邸好了。”当年的雍王府便是喇嘛庙,去那里礼佛这总行的吧。
桂嬷嬷就想,每次太后在宫里礼佛,都得召一两百喇嘛进宫念经,如今去喇嘛庙,好似也不是不可。
她应了一声,“奴婢这就去庄子上。”
林雨桐当然不见了,虽不知道来干什么的,但左不过还是那母子俩关于真假母子的事端。关键是这事林雨桐说了,乾隆不信呐。那我还能怎么说?
叫芳嬷嬷把人打发了,桂嬷嬷知道太后还有退路,便也不坚持。说不见她直接就走了,她心里的念头也很坚定,真的永远也假不了。皇上不知道被谁所惑,但总也会想明白的。